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 。
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得成熟。

我忽然感到悲伤深处其实空无一物。

我见过你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在炎凉的世态之中灯火一样给予我苟且的能力,边走边爱。

太阳尚远,但必有太阳。

心里有个人放在那里,是件收藏,如此才填充了生命的空白。 太阳尚远,但必有太阳。

好多事就像雨天打着的伞,你冲进房间就狼狈仓促地把它收起来扔在了一角,那褶皱里仍夹着这夜的雨水。过来了很久再撑开,一股发潮的气息扑鼻而来,即使是个晴天,也会令你想起那场遥远的雨。

我的感情像一杯酒。第一个人碰洒了,还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来,兑满,留给第二个人。他又碰洒了。我还是扶起,兑满,留给第三个人。 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他们每个人,都获得的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 幸还是不幸:她还是在相信感情,和爱。

人总是会分开,为着我们不可妥协的前途,和所谓的明媚希望。

青春的意义决不在于这炼狱般的高三,却一定需要这炼狱般的高三来锻造并借此加以最深刻的阐释。

心之所向 素履以往 生如逆旅 一苇以航

我想,沉默是成长的标志,而成熟的标志,就是如何去沉默。我不能说我们生如夏花,活得完美而睿智,死如秋叶亦离我们非常遥远,当下最真实的,不过是一种宽宏和原谅,对自身、他人,以及这个失望和希望并存的世界。

我想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可是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我们想不对人或事失望,惟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给予任何希望。这不是绝望,这是生存下去的惟一途径,亦是获取幸福感的前提。

幸好爱情不是一切,幸好一切都不是爱情。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成长必然充斥了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我们是相互交错的经纬,被岁月织成锦缎,与虚无的结局丝丝入扣。
只能冷暖自知,再自知,再自知,自知到灵魂的深处去孑然独立,在这漫长的路途中一直跑下去,跑向无谓的投奔。

你的灵魂太空旷了。寂静得只剩下回声。

生命若给我无数张脸,我永远选择最疼痛的一张去触摸。

有很多人,你原以为可以忘记。其实没有。他们一直在你心底的一个角落。直到你的生命尽头。在尽头你会怀念每一个角落里的黑暗之中的光,因为他们组成你的记忆与感情。但是你已经不能拥抱他们。只能在最后明白,路途是一个念念不忘的失去的过程。

你我之间如七律古诗,你挥笔定了首联,我得削砍了我的意志以求对仗你的平仄、意境,末了还要为你压韵。

我想,誓言之美,不在于它能对抗世事无常,而在于今生今世,有那么一瞬间,我们曾经愿意相信它能。

做学生的时候,身是不自由的,但心却很自由,有多远梦多远。而今,身是自由的,但心已经无法自由。有多少梦,就有多远。

我知道有些人是无法忘记的,即使在你成长之初他们就已经消失。但是他们被镌刻在你的生命线上,无法磨灭。让我们终其一生为了这些印记做两件事情:怀念,或者寻找。

人生如路,
须在荒凉中走出繁华的风景来。

原来有些事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无论上天给我怎样的躯壳,我上演了十七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踯躅。只剩坚强无处不在。

每个星光坠落的夜晚,我裹紧棉被沉沉地闭上眼睛。
浅浅的睡眠,沉沉的梦幻,醒来,你已在彼岸。

我因此想起了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因为一些小事踌躇满志,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来,仿佛急于直面人生;但是当鞋里掺进了一颗硌脚的石子儿,便又会呼天抢地,倒戈弃甲,觉得世不容我。但是终于——在其后的其后——我渐渐承认,活着的价值,在于要有一个饱满的人生。隐忍平凡的外壳下,要像果实般有着汁甜水蜜的肉瓤,以及一颗坚硬善良的内核。这样的种子,才能在人间深处生根发芽,把一段富有情致的人生传奇流传下去。

没低到尘埃里的种子,开不出花。

我们在电影里看着别人替我们过着梦里的人生,看着他们替我们爱,替我们死,动容之时流下眼泪——擦干之后,那不过是灰飞烟灭的幻象,生活仍然一无所有。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我自倾杯,君且随意
最深情的话莫过于此了

必须重新站起来,告诉自己,继续走吧,路途尚未结束---即使重新捡起的东西已被别人踩得粉碎。包括你蹲下去的时候,散落一地的尊严。

我们总在不断的记住忘记我们的人,而被我们忘记的人却也在纪念着我们。

那是从来不曾悲伤地坐在我身边的你
那是从来不曾快乐地坐在你身边的我
——可悲的是,在曲终人散之后,我才恍悟,原来再也不能有你在坐在身边,才是真正的不快乐。

你经过这么多的人,聚聚散散,分分合合,以后还会有。但是你要记得,最后留下的,永远都是我。

怀念是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并非卑微。
然而让我牵挂的人,我选择去忘记。

如果我们不想对人事失望,惟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寄予任何希望。这不是绝望,这是生存下去的惟一途径,亦是获取幸福感的前提。

寂寞,就是你有话说的时候没人听,有人听的时候你却无话可说。

我们还是太年轻。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带着盲目的信任或者盲目的不信任。

世上有诸多为自己的想象和胆小所夸张的伤悲,可以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用以博取同情或者借以自我倒戈。然而人若心中真有大悲,却通常沉默不语。

我错过了你的童年、少年。你已成了有故事的女子,泅渡而去,心里这样衰老。我们的生命相隔了整整一条长河。我只想给你一副昭然若揭的干净怀抱,但这亦成了幻念。

撇弃尘埃的无情,不触碰,我便可以假装一切依然很完整。

我有时候想,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我对其的想念漫长到足以使我在无眠的夜晚彻夜写一封纪念的信,然后在天亮之后郑重地寄出,那么,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

一个人要举重若轻并且诚恳无欺地面对自己的过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我一直觉得生活最卑微处,不是现状如何黯淡,而是看不到未来。

路越来越近的时候,旧日情景忽然之间这样铺天盖地而来,我承接不暇。时间过得这么的快,事情太多。悲伤都来不及了。然而细细掐算起来,究竟又有何许波澜壮阔——其实不然,只不过是些河面潋滟的波纹,就此破碎流淌直至消失。如此就是生命。

回过头去看看那些浸透在白纸黑字上的生动的悲喜,切肤地感觉到,在那样一个唯唯诺诺的苟且年纪,伤情似乎是装点生命的勋章,好像只有凭借那些,幻觉般的,被我们脆弱的主观承受力无限夸大的非难,我们才得以拥有热泪盈眶的青春。

我很想无条件的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可是每个人在这个世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那将会是捕风捉影之后的一无所获,如果我们想不对人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给予任何希望。记住,这不是绝望,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一时获取福祉的前提

流浪其实不是我的选择。时至今日我已经不想再深入人生。只是没有了家,我不得不一直在世间走。

时间用它独有的刻薄方式令我们渐渐宽宏,明白不管怎样被生活对待,依然要许诺自己明日必有太阳。

年华里,我们失却的是一种心情。

在年少时,生活是盾,我们是矛,自以为坚硬,于是总是爱以棱角冲撞它,看看它背后藏着什么。但那时生活原谅我们的年轻,所以不与我们计较。而长大后,走出了校园,走出了青春期,才发现生活的真实面目其实是矛,不断地冲击我们,坚硬而冰冷,于是我们只能将自己变成一只盾,再疼也要把棱角磨平。

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踯躅。只剩坚强无处不在。

人一旦过了少年时候,就再也没有那个心去奋不顾身了。什么爱啊,感觉啊……长大之后,在现实看来,都是锦上添花。你得有这块锦,才能添得上花。

我们就这样走过整饬的光阴的栅栏,往事像是浓盛的山茶花,那样从这栅栏的缝隙探出头来,撩拨远行者匆忙而粗糙的足迹。

回首那些错把倾诉当作创作才华的无知年华,在兵荒马乱的晚自习上,在熄灯的宿舍里,我们总是在一堆耀武扬威的习题和试卷的缝隙间,在应急灯渐渐微弱下去的光线中,一手撑着深不可测的夜,一手写下无处倾诉的话。

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你我却几近落定。

陌路尽头,洒去一抔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薄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孓的魂灵叩一首至情至义的所谓哀悼?而这人间,朝生暮死之间,又多少尸骨未寒的苦魂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生活像一只榨汁机。没有时间写作,没时间思考,累的像条狗一样爬回家的时候,安慰着自己,生活不都是要么激情四射,要么春花秋月的。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堵在上下班高峰,呼吸着尾气,连梦都累得没法做了?要人人都去喂马劈柴,周游世界,GDP谁来贡献。没低到尘埃里的种子,开不出花来。

而经过了这一切,我常常不解的是,为何我们而今常常惭愧当年的种种矫情,但却又暗地里明白,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我们的体会的确是真实而切肤的。于是这只能归结为这样一个冷静的解释,那是因为我们长大了。那是因为,好多年前如锥子一般刻在我们心底的,所谓时光断裂的声音,成为了永远的回声。

亲爱的,穿着高跟鞋走好每一步,你才能知道换上跑鞋的时候,要去哪里。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是你怎么对一个人,他就该怎么对你。说爱应该是无私的,其实不是在说什么高尚,而是在说人心迥异。你本来就不该在付出的时候,期待回报。报之我幸,不报我命。

这么多年,有些事像一只插销,死死地别在心门上。锈了之后,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去。 停顿的间隙,岁月好像咳嗽了一声,提醒我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被想起,什么不该被想起。 时代,看似绵长,优柔寡断,而一旦它背弃起你来,轻易得就像一个陌生人转了个身——快得让人花一辈子都回不了神来。 但草地只是草地,没有花,没有树,总归是单调的。岁月渐渐播撒了那么多种子在草地上,我们的生命才得以变成森林。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是用心的女子,试图相信爱如拯救,且人与人之间总有一线生机可以不落窠臼。但那是虚妄之言。日光之下果然是没有一点新事。而今我决意不再做一个流连忘返的人了。

靠近,只是因为害怕孤独。

我生命中的温暖就那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一段感情若势如破竹,最后也往往兵败如山倒。但也曾算是,像把每一天当成是最后一天来珍惜生命那般,把眼前人当成是最后一个人来珍惜感情。奈何世事无常,人无常,爱无常。花辞树,以叶为美。叶落尽,以枝为姿。枝若朽,以根为雕。感情若如四季,我愿如良木。

你知道的,生命中有多少事毁于大火,就有多少事以灰烬的形式永存。

无奈的是,语言这东西,在表达爱意的时候如此无力;在表达伤害的时候,却又如此锋利.

不曾拥有某样东西,那所谓的缺失就无从谈起。你太淡了。原谅我,你只是在我的生命里太淡了。

校园里的白桦黄了又绿了,在明亮的窗外窸窸窣窣地抖动,釉质饱满的碎小叶片将阳光折射得充满了年少无忧的欢快。金黄色的阳光被教室的窗棂切割成规则的形状,撒落在贴满了标准答案和高考信息的白色墙壁上。知了的叫声被热风吹得一浪高过一浪,白衬衣在风扇的吹动下随翻飞的试卷和书页一起不安分地鼓动着。静静停在教学楼下的自行车,座垫被烤得好烫。天真无知的蜻蜓懵懂地停在窗台上,很快又索然无味地离去。

伤害与被伤害,算计,抱怨,非要把一段感情折磨得气数将尽,方才知道大势已去。舍得或舍不得,挽留或不挽留,皆上演呼天抢地的闹剧。这样的故事,日日夜夜都在上演。

因为我们都如此轻易的走到别人了
的光环和阴影的笼罩下,
愚蠢的聒噪,
还坚信就是自己的有点和价值所在,
而我淡然的坚持以苍白的语音
尽我所能刻画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敌对,
以及内心深处库存已久的冷漠与希望,
决绝与妥协。
真实真实再真实,
青春,我可爱的青春。

苦难使人呈现坚韧,而一旦苦难成为活着的惯态,人将长久的浸淫其中,反而不对苦难本身有多余感触。顺受等同于活着。这种无形的意志异常强大。苦难深处的人反而从没有想过放弃生命。只有经过幸福体验的对比,才会在强烈落差中无法把持感知的平衡。所以脆弱不堪。

所以如果有不幸你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是哭了还是怎么的,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

极度的顺从是悖逆。

相顾无言,唯余一笑。

隐忍平凡的外壳下,要像果实般有着汁甜水蜜的肉瓤,以及一颗坚硬闪亮的内核。

唯有记忆,才是最完美的影像。

这么多年,有些事像一只插销,死死地别在心门上。锈了之后,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去。

人最强大的精神支柱,不是意志或者信仰,而是习惯。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缘分皆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唯独与你,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当一个人熬过了苦难的底线,对于世间的冷暖毫无知觉,并且韶华已逝逼迫她不能再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哪怕一分钟时间的时候,就真的只剩下所谓成功了。因为其中的代价,已经早早透支在青年时代,并且其庞大的伤害与遗憾,并非一句貌似豪迈而动情的青春无悔便可以弥补——即使于一个时代而言。

青春的意义在于哪怕忧伤地泪流满面,依然是一首夹杂着摇滚味道的安魂曲

我仍旧是那么安静而漠然地按照命运的旨意重复平静而刻板的生活,在清晨时拥挤的操场上伴随着夸张的喇叭声机械地做广播体操,在白昼里紧凑而沉闷的课堂上认真地捕捉老师的每一句话,在夜晚教室的白炽灯之下勤奋地做完一本又一本的题集,为考试不理想而难过,为父母的轻声埋怨而内疚。而青淮还是在课堂上对着课本突然神秘而天真地嘻嘻窃笑起来,然后在睡觉的时候流出口水要我递纸巾,依然定期地不断地旅行,深入边远地区的山川平原,独自一人。而我却总是忍受着勤奋的惩罚,一次次地被关掉了电闸,然后毫不留情地扔进了黑暗。眼睛总是不能很快地适应黑暗,于是在那近似于盲的几分钟里,我一次次看到完整而庞大的黑暗,如同一张不透风的密网,一丝不漏地罩住我的青春,直至它在苍白的挣扎之后渐渐痉挛着

人活着就是一块布,它最终被做成了什么样子,靠的是裁剪手艺。即使你想成为一件旗袍,但裁剪你的人把它做成了汗衫,你就得忍受做一件汗衫的命。

生命中许多事情 沉重婉转至不可言说

自古有言,厚养薄葬。要在亲人生前懂得对其付出原谅与珍爱,如此到了末路,才能阙如了当,于心无悔。无论多么盛大隆重的葬礼,都无法弥补生之遗憾。

这就是成长吗?像一页页翻书的感觉。

靠近,只是因为害怕孤独。

再见。我知道,若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我渐渐承认,活着的价值,在于要有一个饱满的人生。隐忍平凡的外壳下,要像果实般有着汁甜水蜜的肉瓤,以及一颗坚硬闪亮的内核。这样的种子,才能在人间深处生根发芽,把一段富有情致的人生传奇流传下去。

再见。我知道,若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盲目,偏可以换得长久

记忆整饬而林立,似一座座森森丛林,很多时候我是迷途在记忆里的一只鹿,辨不清方向,只因为心里信仰还有日光,身后有猎枪的声声追迫,所以拼命往一个茫然的方向奔跑偶尔会不慎撞上一棵记忆的树,身心都苦不堪言 °

朝花夕拾,捡的尽是枯萎

人生往往只是一个因为脱口而出所以不够通顺的陈述句。并且即使有所欠缺,仍没有第二种假设。

总有那么一些时年。怀揣着急切渴望被他人认真检阅的悲伤和激情,对路途抱有过分的单纯和过分执拗的回忆。

在我所有的旅行当中,稻城是最荒凉的一段旅途,可悲的是,它最贴近人生。

生命只是一把尺子,青春在这样一把尺子上占据的只是一段短暂的跨度,一成不变地被几个细密的标识所代表。而我们观瞻它的角度,已然像日晷般记录了我们与它的渐行渐远。
我想,因为这生命的慷慨,我们必须尊严地过下去。就如同生命本身,尊重我们的存在。

我不能说我们生如夏花,活得完美而睿智,死如秋叶亦离我们非常遥远。当下最真实的,不过是一种宽宏和原谅,对自身、他人,以及这个失望和希望并存的世界。

人不应该把对将来的期许建立在对过去的鄙夷和对现在的漠视之上。

多年以前见过一部电影,叫《有过一个傻瓜》,其中的一句对白,印象深刻。
妈妈,十字架是爱的标志吗?
是的,孩子。而且爱也常常意味着十字架。
我有震动。若确知这是一个寂灭的过程,有去经历它的必要吗。
就如同确知自己会死,那么有去活一遭的必要吗。我们总是承受不住生命的诘问。爱亦如此。盲目,偏可以换得长久。
我是盲目与胆怯的。因我爱的,是你。

似水流长的年华里,每一个琳琅的日子都似一片粼粼的波光,平静地流逝远方,却只在河床深处才见礁石和漩涡,伺机暗算年少的澄澈和无知。这大概就是时光的艺术。

对于大多数短暂而平凡的既定命运来说,人只是一堆盲目而无用的热情。爱之永恒美好与激越,只是基于人与人之间的永恒隔膜这一悲哀。

感情用力过度,亦充满伤痕。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我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断地回首,伫足,然而时光扔下我轰轰烈烈地向前奔去。

上帝让我们习惯某些东西,就是用它来代替幸福。
但是我们竟然,一不小心就习惯了生命本质的空虚。

封存了20年的心,像一坛浓酒,就要打开,急于和人一饮而尽,醉己醉人。那般舍身投入,以后竟然在再没有过。 也许也是因为,那时的我除了感情之外一无所有,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倾言倾其所有,何等容易。

“……年轻多好,年轻,做再多错事,都有机会重来。”

旅行者选定了一条路,从不问那条路有多远

如果早一点知道我们后来将要面对的世界不过如此,那么年少的时候是否会少一些因为过度期待而产生的怨怼。

再没有比命运更残忍的事情了。它在我们感情充沛的悲喜之中沉默,然后在世界的阴影里悄悄闭上眼睛。但是我们还要继续行走,穿着它给的流浪的鞋子。

彼时年少的感情,骄傲又软弱,太纯太净,脆得像水晶,一些事,很小很轻,竟也可以在心上划一道赫然醒目的刮痕。

我们每个人都是孤身一人,只不过有时陪伴簇拥的人多了,便有了错觉。到了一切恢复原本的时候,觉得自己万众离弃。其实只不过是幻象消失,还你一个本来面目而已。

她是一只没有家乡的候鸟。永无止尽地迁徙,始终找不到家。或者说,是因为没有家,所以永无止境地迁徙着。

有时侯明白人的一生当中,深刻的思念是维系自己与记忆的纽带。它维系着所有的过往。悲喜。亦指引我们深入茫茫命途。这是我们宿命的背负。但我始终甘之如饴地承受它的沉沉重量,用以平衡轻浮的生。

这个世界既然遗憾,就应该被原谅。

我爱她的年月,一直做她的知己。不爱她的年月,一直都做着她的情人。

青春,我可爱的青春。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么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原来有些是真的是不经意的完整,有些人真的是出乎想象的命中注定。

而青淮却早已在内蒙古,骑在如梦一般广袤的草原上,沿着血红的夕阳下绸缎一般飘向远方的无名溪流深入大地的怀抱,像以梦为马的孩子,枕着流淌的璀璨星河陷入沉睡。
我带着被戏弄的愤怒,看着急于躲雨的行人们慌张并且狼狈地奔跑着,车轮也毫不留情地溅起一滩滩泥泞的雨水,像奔命的蠢牛一般横冲直撞。我感觉仿佛正在旁观一出布景拙劣而情节荒诞的哑剧。而我自身,或者说我们自身,以及所有自以为清醒而明智并足够冷漠的旁观者,在这个令人失望的世界里面难道又能摆脱作为一个渺小丑角的宿命?
青春的意义决不在于这炼狱般的高三,却一定需要这炼狱般的高三来锻造并借此加以最深刻的阐释。如同一把最锋利的剑,唯有最滚烫的炉温和最惨烈的淬火才能铸就。

两情相悦刚刚伊始,都是一模一样的花好月圆。一模一样的良辰美景。但一切总逃不转瞬即逝的覆辙,说没就没,谁都奈何不得。

人生就是这样,要耐的住寂寞,才守得住繁华。

我们是相互交错的经纬,被岁月织成锦缎,与虚无的结局丝丝入扣。

一个人口如此众多的多民族国家竟然拥有如此统一整齐的价值观;为什么中国人活得这么累,还累得这么投入,这么心甘情愿。

怀念是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并且卑微。

藏教认为,人不能照相,因为若有影像留在人间,便不能获得来世

简生,一些我们不忍目睹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堪而延迟了脚步。我们需要遗忘并且继续生活下去,尽管我知道这样的过程对于你来说将会是惨烈无比的。你母亲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要多建一个坟墓。而对于你来说,或许就是整个世界都被埋葬了。

自己永远是面对已知的疼痛不知如何忘记,面对未知的疼痛不知如何承担的沉默少年。

事情从来都不公平,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局,配上一生的情动。

这便是岁月的刀刃对生命具象做出的最残忍的雕琢。

如此多的人急于挤进你的生命,头破血流,我也曾如此。但而今只有我拼命退却,大约这样你会唯独记认我。

幸福本身就是虚妄,它只存在于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在所谓的终点是看不到幸福的,因为它不存在。

时光驯服一切,我与往事之间,像回声,再怎么千回百转,终究消失在山谷。 5. 爱如吗啡,能止痛,可使人舒畅,但要上瘾,也能杀人。

梦被举得太高,够不着,只能珍藏。陈得久了,发了霉,变了味儿。有了不去动它的正当理由,就心安理得地继续束之高阁

在某一个平淡无奇的瞬间,各自站在茫茫人海的一块礁石上,立足相望。因为敞开的心是一扇看不见的门,所以偶然撞进来的人皆是懵懂随缘。是谁便是谁。因为寂寞,因为疲惫,因为回忆,希望。或者因为原本就没有的因为。所以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大地之灯是这样的唯一,并且不可取代。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会有这样的一盏灯火,无论是炙热的白昼,还是昏暗的黑夜,都持续的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照耀着我们离散的未来。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三月桃花,四月欢唱,两人一马,明日故乡。流浪陌路,暖然绯凉,写意人生,相识一场。不关此世,不负己心,我自倾杯,且君随意搜索。

其实,伟大的人物都是相似的。平凡的人,各有各的平凡。

你的存在,是夜风遁走的回声。反复荡漾几次,终归永久的寂灭。

若知道离开就是宿命,那么再深切的不舍都是枉然。

节俭对于生命的意义太重要,不是因为它高尚,而是因为它意味着,快乐可以来自很小的事情。

我一直觉得人若带着欠缺降临世上,一生走向就带有一种注定。生命的得来大约是唯一公平的事情:不论贵贱,该降生的人都降生了,一如动物。但在人间,世事从来都是不公的,这是为何我们感到痛苦。

之行,如果有天我们淹没在人潮中,庸碌一生,那是因为我们没有努力活得丰盛。
幸福本身就是虚妄,它只存在于追求幸福的过程中,在所谓的终点是看不到幸福的,因为它不存在。

想念 是一种仪式 真正的记忆是 与生俱来的

黑暗中,灰尘什么的,没人看得见。打亮了一束灯光,你才看得到,原来有这么多灰尘。
没低到尘埃里的种子,开不出花来。
关上灯,睡吧。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你我却几近落定。

不知为何,这小小少年,目光却深得像一口井,睹之仿佛立刻要坠落进去,又使人看不到希望。

我知道我还没有到生命只剩下回忆的年龄,我一边恋恋不舍地回首,一边沾沾自喜地前瞻。惟独冷漠地面对今日。这是怎样的可悲。回到家里看着母亲疲倦烦躁却满是容忍的面容,心疼不已但是缄默。我是她双手种出的麦子,我怎么忍心告诉她我真的想离开了,我真的不想再去学校了,我常常不做作业 ,我夜夜在锁了书房 门之后从来不会看书,我只是关掉灯,推开窗户 ,坐在七楼的窗台上一根一根地抽烟。我常常深夜不想回家,无法忍受专断的家庭,我宁愿选择自杀作为反抗。那个春天我在花园高大乔木下面呆过很久,一地的眼泪。城市里许多我十五年了都没有到过的小街小巷在那段日子被我一一踩过。也曾经在最糟糕的夜晚放学不回家,我深爱的人把我揽在肩膀上无声哭泣,宁愿回家之后挨骂也不想走。我热爱这个黑暗

人事音书,亦不过是冷漠。

少时不明白。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线生机可以不落窠臼。毕竟人终究会互相彻底了解。而待彼此渐渐剥去妆容与外衣,各自皮囊之下的真相昭然若揭,便会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要。伤害与被伤害,算计,抱怨,非要把一段感情折磨得气数将尽,方才知道大势已去。舍得或舍不得,挽留或不挽留,皆上演呼天抢地的闹剧。这样的故事,日日夜夜都在上演.

哪里有什么诺言呢,诺言不过是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却希望别人一定要相信的谎言

多年后的今日,再回头看到那些记叙,所痛心的早已经不是当初所切肤感受到的伤害,而是自己面对那些所谓的伤害时,何等脆弱的内心。但是我一直觉得,忘却就是一种原谅,即便不是最高尚的那一种。

在我自以为占据道德制高点,质问柔山——为什么要把真正对她好的人置之不理,为什么爱她的人反而得不到她的好——的时候,我是否想过,对我的父母来说,他们生我养我,无怨无悔,不计得失,如此二十多年,到头来可曾吃着过我做的一顿饭,喝着过我熬的一碗汤,可曾得着过我一声嘘寒问暖,可曾接受过我的送过的昂贵礼物…… …… 不堪想。 就这样,我在默默放下电话之后,流下泪来。

这一切究竟是哪个季节的事情。那一天是灼烈阳光还是缓缓的细雪……相隔无法记认,总是百转千回相欠太多所以再无挽救的可能。爱情与世上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区别,好比吃饭有食欲,择食,咀嚼,消化,排泄,这样的平凡过程,每一件事情都是一样。原来世间万事都像一段爱情。但可悲的是,爱情其实不过是一段事情。

过去有人曾对我说,“一个人爱上小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 而如今我终于可以说,“我已见过银河,但我仍只爱你这一颗星。”

如同一艘鼓帆的船,借着故乡那饱含风信子之香的南风,划过月色下迷雾茫茫的银色海面,前往不知名的宿命。

无论多么落寂和苍茫,那些身影总会过目不忘
因了命途中的你们,我才没有荒芜了青春
有些人,在不经意间,就忘了;有些人,你想方设法,都忘不了。
黄昏是青春短暂的悲伤。
所以,兵荒马乱也要轻装简从。
回首,才看见我们是以快乐的心情写悲伤的青春。
满腹经纶是黔驴之技,易于迁延与迟滞。
当时光碾过青春,我将以快乐注解悲伤。
在年生里,我们因无知荒唐而美丽。
把每一个句子后面加一个完结的句号,记作虚无而迷惘的守候。
久远是迷途里酝酿的酒,愈陈愈香。
安然的在被窝中躺过一世春秋,浑噩自知。
极度的顺从是悖逆。
我在自己的世界做自己,也要在别人的世界做更好的自己。
如果终生如此,我将讳莫如深
我用灰白的笔描绘五彩的世界。

黄昏无霞,何以为黄昏
青春无你,何以为青春

为了忘却的纪念……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我们的肉体永远都只不过是一朵莲花,它会毁灭。但是我们的灵魂是永存的。卡桑,你一定要有善美的灵魂。这样,你的灵魂才能在佛的抚度之下,获得永生。

生命的内核一片空荡荡,就像一间阁楼上的屋子。
她在寻找生命的内核,但是只找到一间空屋,盛满了孤独的疾病

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他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是这么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

个人的悲剧对历史不过是一行语焉不详的断句,时光白驹过隙,我们作为人类欲望这出壮阔的悲剧中没有野心的小人物,有理由对记录,对由词语构成的历史产生怀疑,但是毕竟无能为力

仅以你消逝的一面,足让我享用一生。

她说:“我多想陪你去。去天边……我如浅草,枯荣有时;你是流云,舒卷无垠,唯有无限生长,方可在消失处相遇。
想念你,晚安。”

车窗外一闪而逝的绿色快得拉成了一条项链,轻轻为我戴上。

这世上的一切事情,若你真要当它没有发生,它就可以在你意识中毫无意义地隐去,真切地如同没有发生。这是另一种积极意义上的掩耳盗铃,若用一种优美的说法来讲,便是境由心生。

四月有着此去经年里鼎盛的一段荒凉生活。但其中有蓬勃生机。春花已落,夏叶未老。弥望满眼的青翠,让人隐隐察觉世间另行残存的美好景致。黄昏被拉的无限漫长。优美得想穿越纸间的一场电影。夜幕纯净的钴蓝在暗红的霞辉中渐渐显影,像是暗室里未成形的相片,与药水中有隐约可见的应急渐渐清晰。

人对本来就糟糕的东西,有一种天性中的放弃。这大概是为什么,好的总是容易更好,坏的总是容易更坏。

在秋日的山林间,在远镇的灯光里,安然忍受毫无指望的等待。要在惨烈如葬的七月骄阳下走马,要在旷地上迎着大风歌唱和舞蹈,把生命的模样勾勒得兴高采烈。
却也要在边境小镇的落日里,当两排高大白杨的轮廓静静地沉没于垂死的暮色中时,伤心欲绝,伤心欲绝地回头看你。
但待静静低头继续走上离途,忽然明白其实悲伤深处空无一物。

要谢谢时光,谢谢命运,谢谢所有让我们快乐或痛苦的人与事——

黄昏无霞,何以为黄昏。

青春无你,何以为青春。

沉默之间,我突然感觉,这些年的千山万水,在此刻终于静止成为一幅画,就这么无法被涂改地,置于眼前。

我深知自己将有最美丽的年华埋葬在这里。无可选择。悄无声息。

世间已经有太多的事情,是拼命地要去自愿给予,却又拼命地为自愿的给予而愤愤不平。

如果不是远行,怎么会了解远方陌生而绮丽的生命轨迹。当你蜗居在城市里,为着尚不可知的未来奋笔疾书的时候,远方的人们,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或许正在梦乡,在清真寺祷告,在中东的战场包扎伤口,在北极圈的冰天雪地里看第一场极光,在守候着垂死的亲人,在部落里面接受男孩的成年礼,在蔷薇盛开的小巷里吻别... ...世界这么大,我们互相等待,等待着有一天以过客的身份出现在某时某地,装点自己的旅行,装点别人的风景。

但我一直觉得,忘却就是一种原谅,即便不是最高尚的那一种

世界很粗糙,岁月也不温柔,我们曾是两个淋透了雨的人,都没有伞,慌慌张张躲进了同一个屋檐。碰巧发现彼此有同样的目的地,于是有勇气并肩一起,散步淋雨。那一路多开心,因为舍不得再见,所以宁愿人间的风雨别停,天别晴。

人是没有孤不孤独之分的,只有对孤独害不害怕之分。对孤独害怕,不过是因为对这世界的庞大森然有所畏惧,毕竟在与世界的比照之下,人太微薄渺小,一生又太短暂。这样的人喜欢用拼命付出感情或者拼命索要感情的方式来映照自己的存在,给自己以希望和慰藉。结果却往往只是更加深刻地证明了生命的本质孤独。有时候甚至尴尬到有话想说的时候无人可说,有人可以说的时候无话可说。

人生百态,犹如四海归帆,自古路远马亡,殊途同归。
陌路尽头,撒去一杯惨淡暗白的骨灰,有多少淡薄的人情能够留得住厚养薄葬的遗憾,在悲郁的挽歌的尾音上,给这尊尊沉默的青碑下孤孑的魂灵叩一首至情至义的所谓哀悼?而这人间,朝生暮死之间,有多少尸骨未寒的苦魂遁入空寂,却在人世中再也捞不起一丝纪念。

这个世上,真心对你好的人 遇到一个,便少一个

俗世洪流中 , 庆幸我们曾同舟泅渡 .

若明知要被遗忘,需不需要努力留下痕迹。

在大学,生活宽广了好些,感觉从黯淡里走出来,所有的日子都渐趋光明。 冬蝉夏艾——静与苦 年轻时,爱是占有,爱是自私。永无止息的,占有和自私。无可回避地,嫉妒,自夸,张狂······ 必须,也必然经过这样一种爱,才能抵达最终的衰老之爱。所谓恒久忍耐,恩慈······所谓的,凡事包容,凡事相信······盼望,忍耐。 到那时,这还是不是爱,或是一种世间炎凉冷暖俱已看尽的恹然,我不知道。

回忆永远有着优美动人的姿态,令人复述往事的时候,不知不觉沦陷到一种经过臆想和虚荣的修复之后变得接近完美的幻象中去。无论当初经历那些事实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堪和不齿。尽管这种饮鸩止渴的告解,总是使得贪恋过往的人在这个不断奔跑的世界里,注定不能够走得太远。
当然,在这个把回头看作软弱和耻辱的世界上,走得再远,也终究达不到想要的永远。走得再近,也终究回不到想要的梦境。人永远是一群被内心的遗憾和憧憬所奴役的生物,夹在生命的单行道上,走不远,也回不去。

人生何其短,愿你我尽其欢,亦欢其尽。

我不知道是否在人性深处,对于过分熟悉的东西,有天生的厌弃——无论是老家、父母、还是伴侣。倘若离别数十年,熟悉变为陌生,眷恋或好感才能重新建立。

大爱无言,大言稀声。无论什么疼痛,那个你爱的善良的人,一如既往地守在你身边,给你以如此的照顾和关护。在这人情稀薄的世界,此生复有何求。

飞机起飞的时候需要抗拒非常之大的阻力,然而一旦它冲破这个阻力,上升到了高空,那么空气的阻力对于地面来说简直就不值一提了,它便可以自由自在的飞行。这就像是人生。

人若自己选择了善良和知恩,就必有更多的承担与苦痛需要甘愿的面对。

我很想无条件的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可是每个人在这个世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那将会是捕风捉影之后的一无所获,如果我们想不对人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它给予任何希望。

说起来,不过是两个人彼此价值观不一样。柔山以为,最爱她的,就应当做她生活序列中的最后一个,为她垫底。老板,家人,朋友,最后才是爱人。爱人应当理解这个序列,爱人是不争朝夕的。 而我以为的序列,恰恰与她相反。老板,客户之类,没了就没了,还有下一个。最爱的人,错过这个,也许就真的再也见不着了。 没有一朝一夕,哪来长长久久。

生活多么无趣,但一则则无趣的生活编织在一起,才构成了生命的繁华。

往事姿态傲然地横躺在生命中接受回忆的检阅,浑身存着经过时光的酝酿而散发出的美好光彩。竟仿佛变成了自己不曾获得过的梦想一般,连理性都因之陶醉得晕头转向。殊不知,在经历往事之时,是那样一般辛苦。
这便是光阴酝酿的酒。犹如一夜听萧,灯灭棋倦,饮醉而沉眠,醒来才知人去花落。

那是一种盲目的、消耗的状态,照顾自己的生活,打理那些千头万绪的杂念,喝自己冲的咖啡,睡自己铺好的被窝,吃自己餐盘里的饭菜,写自己的作业,考自己的试,做自己的梦……世界上的悲伤与灾难都太多,我们活平静遥远的角落,无力怜悯。人间既非天堂又非地狱,末日尚远,我们惟能维护着自己的天地"埋头做些功课,做些世间的荣辱"…就算洪荒滔天,也总有他人去担当。

我穿着,着布满虱子的袍子,十九年不洗,在接近十九的尾巴的时候,在时光的路途上转身倒着前行,如此我便高兴的看到经历过的青春越来越长,进而掩耳盗铃地忽略剩下的青春越来越短。

爱如吗啡,能止痛,可使人舒畅,但要上瘾,也能杀人。

当一个人熬过了苦难的底线,对世间的冷暖毫无知觉,并且韶华已逝逼迫她不能再在无用的事情上浪费哪怕一分钟时间的时候,就真的只剩下所谓的成功了。因为其中的代价,已经早早透支在青年时代。

我因此想起了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因为一些小事踌躇满志,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起来,仿佛急于直面人生;但是当鞋里掺进了一颗硌脚的石子儿,便又会呼天抢地,倒戈弃甲,觉得世不容我

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被命运击昏了头。
希望你原谅我。

路是时光的血脉,通向生命不可知的隘口。

那些执念,那样的旧时光,一晃就过去了。

生命就像是一场瘾。上瘾,过瘾,戒瘾。小至一根香烟,一款网络游戏,大至一段恋爱,一生事业。生命由无数的瘾构成的,只不过是深浅不一。我们逃出一个瘾,又落入另外一个瘾,又落入另外一个,枉然了挣扎的意义。

因为我们都如此轻易地走到了别人的光环和阴影的笼罩下,愚蠢地聒噪,还坚信这就是自己的优点和价值所在。而我淡然地坚持以苍白的语言尽我所能刻画出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敌对,以及内心深处库存已久的冷漠与希望,决绝与妥协。真实真实再真实。青春,我可爱的青春。
我们都对了还是错了,我们都爱了但是忘了。走的时候你哭了还是怎了,我只是疼了但还是笑了。我想引用一句被说过很多次的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叫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

这的确是一件矫情的事儿。我们兴师动众地试图抗拒时光的力量,要将所有日后注定会变得语焉不详的记忆一丝不苟地镌刻在一张胶质画片上。

有的人像WIFI热点,即使现在走远了,但是只要你没改密码,再相见的时候应该也会自动连上吧。只是改不改密码,也是人家的事了

我只想你能对得起自己。我这十几年是真正见过悲欢离合的过来人,我不可能看到你这样去走弯路。这些是你听腻了的空话,只有等到你自己体验到冷暖炎凉的时候你才会醒悟。就像我当初一样。

始知晓成人世界背后的游戏规则有着最冕堂皇的嘴脸。而这种所谓的游戏规则,不过是同人性的全部欲望周旋,踏着善的骨灰和恶的陪葬。

有时候沿着一个陌生人的的生命脉络向前追溯,就清晰地感到每个人灵魂深处的雷同。

不要把别人想象的对自己很忠诚。亦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对别人很忠诚。

这世界其实无所谓远方,每一个你的远方,都是他人的故乡

我们的生活在江边,日子却如止水。那是独属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简陋、寂静,时间仿佛比现在走得更慢,天光更长。长大后都成了游子,在有大江大河的城市,总是想起故乡,想起儿时的天青白,雾雨淡,四季不明,终年灰绿…… 但也仅仅是想起而已,游子谁都不泊岸,谁都不回去。

鞭长莫及,是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
就像是追忆往事的后人,永远脱离不了一个名叫”想当初”的枷锁。
或许过几年我们就会忘了现在喜欢的人或物,就会把曾经关于它的收集渐渐堆放进地下车库。
再也不会听着他的名字激动,也不再理解那些正在尖叫的人。
旧人的来与去,终于使我懂得些许人情的道理。我开始感觉秋天犹如被撕裂,而人来人去也不过像是季节更替。如此循环,令人疲于辗转。我并不责备活着本身,但我责备自己对于活着的期望。在青春期和成人期之间的交界,更加难以把持。

我又看到那些花儿
在这么多年之后
热情而灿烂的笑容
好像点燃了那些日子中冰冷的歌
就这样我们懂得了很多原谅
欢颜在时间中被辨认
笑得开怀而容忍
沉默是成长的标志
而成熟的标志
就是如何去沉默

尽管,生命中的温暖一直都与我们遥遥在望,而我们只不过是拒绝路过。

叙述或者回忆并不点缀生命。被阅读的仅仅是时间轮廓。

人总是说太多的如果,其实现实世界只有太多的但是。

我想去相信一个人,
非常想。
可是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
忙着生,忙着死。
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
令我不忍再向别人索求关怀。
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
那将会是捕风捉影之后的一无所获。

这岁月的安宁美好,叫人无限清晰地看到生之优美。总是要涉过这么泥泞浑浊的路,才能尝得到藏在命运最深处的甜蜜。反而言之,人也正是因为期待着这样的时刻,才恋恋不舍地生。而这人世也因每个人要住在自己的梦境里,才变得无限广大浩淼。广大到我们反而一再遗落最初的梦境,不复追寻。
这种悖论,足以概括所有悖论中的生。

脚底的世界踩起来是空的,永远摇摇欲坠。唯有如此危险的美感才是路的本身。她在这个世间一直向前走去,每跨过一步,路就在她脚后跟上断裂并且消失。没有来的时候的记忆,更没有后退的可能。只有不断地走,并且停不下来。除了路,她无处可去。

生命若给我无数张面孔,我永远选择最疼痛的一张去触摸。
我想去相信一个人,非常想。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若得其情,哀矜勿喜。
你不会忘记我。你不需要忘记我。我对于你来说是那么轻,你可以将我当做星期日下午的棉花糖一样不时吃一下,调调生活的味儿。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念我,想念我对你的执恋,想:我遇到过一个热烈的女子。
也许一个人要走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才会变的成熟。

我因为不愿意接受指引,所以一直都停留在一个原地,只想守株待兔,撞到一个殊途同归的归宿。

青春的奢侈,便在于能够有足够清澈的心情,用七百多个夜晚去写一封言不由衷的信,给一个并不属于将来的人。

我时不时会害怕,害怕此生变得越来越像一条笔直的巷子,一眼就望到尽头。

人对本来就糟糕的东西,有一种天性中的放弃。

灰尘,是日光颓然跌落的眼泪。

但待静静低头继续走上离途,忽然明白其实悲伤深处空无一物。

这么多年,岁月抚平了多少心的皱褶。 他依稀想起童年春游的时候,她在草地上,极其羞涩地唱起《小小少年》的那个下午。

生于天空,就不该忘记飞翔。

心如大地。一盏盏稀疏的明灯高高伫立在旷野。路人看得到被照亮的一朵朵光亮,而光与光之间的黑暗,路人永不得知。

在这黑暗的房间中,他仿佛是一个与生俱来的盲人,从容的对另一个盲人说着关于光的谎言。

近日的梅雨下的绵长。黄昏时分,远近疏陈的长街短衢,湿透了一般瘫软。天色昏黄如同旧搪瓷杯里的一层茶垢。这就是我所生长的故乡。它暧昧,怯儒,平凡,向善却又丑恶。正如人性。我在这美丽而遗憾的世界里,生生如年。

心里有个人放在那里,是件收藏,如此才填充了生命的空白。

这个世界上,若时间都能伪造,那还有什么是真?

我从未见过一个这么粗糙的人,能流下这么细腻的眼泪。

世界的悲伤与灾难都太多,我们活在平静遥远的角落,无力怜悯。

人离得近,可以随时提酒买花去探望。笑里春夏秋冬眨眼便过。人远了,像是隔着重重山河。言语被吞没许多,剩下些平白无奇的话,说出来也显得多余了。

我的感情就像是一杯酒。一个人进入我的生命,与我相恋,然后转身离去,离开时我的杯子被她碰倾斜,酒洒了一半。于是我向里面加水,而后静静的等待下一个人的到来。就这样,我杯子里的酒越来越淡,你们说我越来越冷漠。可谁又曾知晓。我给你们的,都是完完整整的,一杯酒。

人的命途就是用一生的时间去绕着一面湖散步。从一个起点的港口离开,走过一圈被风景点缀的路,最终回到那个港口。在这漫步的途中,你若看见朝岸边飘来了一叶漏水的扁舟,便会好心停下来将它拉上岸,舀掉水,修补好,或者与它同行一路。风乍起,扁舟离去,你又自己安然上路。

很久之后我才懂得 他要的不过是一个陪衬 伙伴 陷入被害妄想时需要有一个人接受他的被害妄想 并且充分安慰。其实太多时候我爱他便是希望搭救他 奈何他总是拒绝搭救 溺在水中
只会遥遥伸手 一番绝望哭喊自己是最惨的一个 爱我就与我一起跳下来。

我们明明都会料到事情的结局 ,却要走一段很远的行程去探索它的意义,我们的路途 ,不过是在毫无意义的上演一个闹剧的圆。

若干年后,再无与谁合衬,匹及你我二人

在我脚踏的这片狭小的天地,经历过的不过是寻常的青春,看到的不过是平凡的世界。在过去心高气傲的年头上,因不懂得如何聪明的活着,所以总觉得连生命都是身外之物‘’好像这个世界说不要就不要了。"

在我们的生命之河短暂相遇然后别离之后那些孑然独立的年月,我们都并不关心他人,亦疲倦到不常愿做没有回报之事。可是,我仍时时怀念,过去我们曾经是被彼此那般毫无保留地盛情关怀过,以至于让我在日后看多了人情淡薄的年岁,在这炎凉的世间某个角落寂寞起来的时刻,想起你来便会微笑。

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做自己的刺客。除非对这个世界有足够失望,或者他足够不成熟。或者两者兼有。

一个时代的退却,不过就像唱完一首歌。所幸的是,我们嘶吼过。

太多的偶然镶嵌在注定中,奈何不得

该是对人世多么意兴阑珊的人,才能够静心看那么多书。

让我们唱最后一支歌,唱给我们的昨天。

因为只有在路上,生命才值得尊敬。

我懦弱的在被雨水迷糊了 眼睛的时候落泪了,我想,这个时候落泪,应该不会吵醒了忍耐。

当极其年少的我在看一部电影的时候,会因为别人的爱情而哭;一些年后,我再看到那样的电影,会因为自己心里想起了一些人事,而哭也哭不出来。

好好写下去,不负此生,不负己心。

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 。
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七堇年 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便岁月以刻薄和荒芜相欺。

身未动,心已远,说的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到了某个岁数,早该是,身已远,而心未动了。

在生活的刀刃上没有畏惧之人,最终能获得这样的安宁与淡然,如同以劳累和坚忍为宿命的牛,身上有艰辛的鞭痕,拖着一柄恩善的铁犁,一步一苦行。一生中默默吞咽了诸多或悲或喜的往事,各中暗自体味世间百态,从不显露。饮苦不举眉,尝欢无扬笑。连言语都是枉然和多余。只是偶然泛起对旧人陈事的不舍,便可以独自静静反刍时光的记忆,品出迟来的泪。

妈妈开车已经上了高速公路,离校100公里之远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却忘记了带走课桌边沿贴的你那句话——我等你的好消息。那个瞬间,我几乎失去控制一般,慌张地从书包里翻出那封信来,幻想着我无意中已经把它撕下来带走......

有一次在周云篷的民间演唱会上,他做出了求助的示意,于是旁边的人走近,俯首问,有什么事吗?
周云篷说,现在开了几盏灯?
那个人说,两盏。
周云篷说,那关掉一盏吧,听众只需要我的音乐,而我不需要灯,所以这样浪费了光明。

关上灯,睡吧。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你我却几近落定。

与其驻足,叹咫尺即天涯,不如上路,笑看天涯亦咫尺。

我寄人篱下举目无亲,孑然一身,心下忽然真的明白,对于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根本无法依靠。

我始终觉得,有些人对我来说,总是值得我一再相信并且跟随其上路。后来证明她的确是神奇的旅伴。我跟随她走过的路途,一直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生活的极度的静,只让人感觉仿佛是缓缓地沉入深不可测的海底。先是渐渐听不到岸上的声,然后继续下沉,变得看不见光。

我们没有输给时间,却败给了世情。

你的存在是夜风偱走的回声。

世间夫妻再不比我们更真。

言,言而不衷。离,离而不去。

一生有许多日夜并不欢愉,
有人为我们沏了一碗感情深挚的热茶,
我们却总说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于是将茶碗搁置,
待花间一游再回,或他处小酌而归,
以为她仍旧会热香扑鼻的等在那里,
殊不知这世上回首之间,
便是人走茶凉。

在生活逐渐露出本来面目,将我一次次打回原形之后,还没走多远的路呢,能记挂起的人和事,就越来越少了.我只能继续写给自己,写给邱天,写给更多更多的陌生人.爱与恨,荣与辱,每一则都不一样,其实又都一样.生活多么无趣,但一则则无趣的生活编织在一起,才构成了生命的繁华

一些事情,渐渐可以变的淡灭。你知道它存在过,但却已经忘记怎样地存在过。这种淡忘,有意或者无意。犹如面对一个故人。曾经亲近,拥抱,并肩站立,彼此熟悉,从灵魂到肉体。然后厌倦,或者被迫离开。而每次告别,你总会留下些什么在故人身上,并且因为这种留下,获得忘记。很久以后,你再回头,只能够从它的表象中找到自身映射的虚像。而原来的那个自己,永远不见。
你看,我们只知道自己短暂停留,却忘记是怎样的一种停留。

因没有几年十几年几十年的柴米油盐,因没有鸡毛蒜皮的争风吃醋,因没有忙碌到无暇顾及对方感受,因没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因为没有在一起,所以那些对方身上的优点变成了碘钨灯,照耀着那些寂寞深夜的心灵,一次次将脑海中的对方提炼升华。为什么几十年如一日爱一个人?就因为没有在一起。

也许忧伤并不是可耻。但我们,或者仅仅说我,需要重新诚恳去看待它,并从那些析出的沉淀中找到另一些更有意义的获得。将这些获得一一铭记,并且将剩下的忘却,或者原谅。最终在这样的过程中去成长,并且感恩。
我在这样的蜕变中永远显得迟钝并且力不从心。但是我知道我始终都在为此努力。

她动作夸张地伸展,似一根琴弦,在强烈的声场中以最大的幅度共振;又似已经变成深夜荒原上的一团野火,在广袤无垠的黑暗中,失去信仰一般的撕裂生命。

“我最喜欢的么,怎么说好呢....就是,冬天寒冷的早晨实在懒得起床的时候,飘来咖啡味儿,阵阵扑鼻的火腿煎蛋味儿,传来切面包的嚓嚓声,闻着听着就忍不住了,霍的一声爬下床来——就是这个。” .

好似脚下横尸遍野 兀自对镜试妆

拥抱远方,再远的地方,只有愿意迈步,都不遥远。再近的地方,只要部愿意走出去,都遥不可及。这世界其实·无所谓远方,所有你的地方,都说他人的故乡。

时代,看似绵长,优柔寡断,而一旦它背弃起你来,轻易得就像一个陌生人转 了个身,快得让人花一辈子都回不了神。

她终生寻找一片装盛泪水的叶,一朵记录欢笑的花朵的身影

而自我否定,是放弃的开始。

不要艳羡别人。要明白,他的人生和你一样,像一幅刺绣,在正面呈现那柔亮艳丽的图景之时,背后却布满了芜杂而痛楚的针脚。

于是那个美好的黄昏,像一尊瓷器被打碎,满地狼藉。如此一个行为的代价,对于你来说,或许只是只是五分钟之后,后悔起来,蹬蹬地冲下楼去猫着腰在草丛里面狼狈地寻找那条——对于那时的你来说很昂贵的项链;但是对于我来说,是花去后来的好多年时间,凭借着记忆之中对那条项链的外观和质地的记忆,在每次经过首饰店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坚持寻找着一模一样的另一条。

人言,经历让人坚强成熟。然而事实上,人并非是变得坚强成熟,而是一种钝重和顺受。在此背后,人往往反而是越来越软弱。内心深处越来越想能够有一个停留,寻一个安慰。毕竟既然迈进了这盛大的世间,一切就已经成为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后路已经没有,所以不得不选择往前。

我们无论做什么,惊天动地也好,默默无闻也好,人活着,其实就像是在沙滩上做沙雕;有的人捏了一座泰姬陵,你只划了一条线;你觉得羞愧吗,不会的,浪花一来,沙滩就又都平了。这就是我们活着的写照。

关于少年时代,冷暖自知,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这一切将在被回忆肆意篡改的书写下,渐渐抽象成一些雾一样的尘埃,浮在梦境之外的空茫黑暗中,日日夜夜不停坠落,终会尘埃落定。在我们的希望和愿欲的深处,隐藏着对于青春的默识。如同种子在雪下静静梦想。所以你要知道,我将在更大的沉默中归来。

知秋的心如铁石--炽热的时候可以如同刚出炼炉的滚烫生铁,火星四溅轰轰烈烈,似耀眼闪电。但经过了人情世故的淬火,一瓢水泼下来冷却收缩,便成了一块冰冷生铁。

她想要的其实不过也是一片迷茫 一纸结婚证书怎可以保证终身幸福 承诺如枷锁 无法兑现承诺也如枷锁。

正以在回忆和幻想之间流盼的浮躁姿态,向死而生。

就好像极爱一个人的时候,会轻易说起一生,轻易以为一生可以就此交付。但是颠沛的感情从来不能托以终身,缘由无他,只因生命是自己的,除了自己之外,我们无从交付。

一切都会过去。再也不需要相互苛求,中伤。那些彼此都将自己对命运的怨恨发泄给亲人,并且因此刻薄相待的日子,终将被原谅。

命运待我,何等优渥。以至于岁月是否宽宏,已不足为念。我也希望你也一样。即使不是,也请试着这样去感受。它就会是真的了。

只有当记忆成为身外之物时,我们才能在这似陵园的人间,走的远些。

因知道若干年之后的人世,再也不会有人惦记我们的存在,因此这段饱满的生命,是我们以生之为人而骄傲的唯一见证

雨泽时节,滴水成串,望过去窗前似乎总是挂着愁人的泪。

没有什么凭吊能够回报生命之中无人知晓的坚忍岁月。因生命本身不过是一树沉默的碑,上面刻下的字早已被尘世忘却。

沉默与黑暗,于年轻而初升的炽热恋情,是酿造甜蜜与羞涩的温床。而于末路上远涉光阴而来的感情,是抹杀温存与忍爱的秋霜。

在我离开时,雪已经化了。无法忘记在这里搜集的一枚又一枚落日,如书签夹进记忆。愿思念与春日渐深。

而我不得不爱着的,便是他的不堪。

活得丰盛,却也便会有丰盛的代偿

我看过你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炎凉的世态之中,灯火一样给予我苟且的能力。

童年迅疾却又漫长,朝花不经露寒,只待夕拾。

我的感情碰洒了,还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来,兑满,留给第二个人。他又碰洒了。我还是扶起,兑满,留给第三个人。感情是越来像一杯酒。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他们每个人,获得的都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

我们这一生,可以遇到那么多的人。不论爱与不爱,都可以在一起度过一生中的一天,一月,一年,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好聚好散,然后又和下一个人一起度过又一天,又一月,又一年。

“劳要有所得,你得有这种意识。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白做的。”

总有一些事情,是共有的记忆,或者说,将成为共有的记忆。
要谢谢时光,谢谢命运,谢谢让我快乐与痛苦的人和事。
——黄昏无暇,何以为黄昏;青春无你,何以为青春。

日子如平静死水,微澜像年轮一般缓缓扩散。故乡依旧贫瘠,依旧富饶。像一片田野,一眼望去不过是一片翠绿,实则每一株稻秧,都长的不一样。

我唯一的信仰就是能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走到尽头再看到底是对错到哪里!。

我离开伊宁
探出车窗回望
与尘埃错肩
雁群的翅影打翻了一盏夕阳
流质的云霞漫遍西天
那些无法被时间所驯服的怀念
用写意的方式
定义了父的容颜

若确知这是一个寂灭的过程,有去经历它的必要吗?就如同确知自己会死,那么有去活一遭的必要吗?我们总是承受不住生命的诘问。爱亦如此。盲目,偏可以换得长久。

相隔的时间,彼此一无所知。这相隔仿佛是只有纵深却无宽度的间隙,一步便踏过,但这裂纹,从一开始便植下了根。

其实我们的一生,并不缺乏幸福。然而为什么我们总是只对经历过的痛苦记忆犹新,而总是不自觉就忽视了那些虽然微小但是毕竟存在过的幸福呢。

有时候人与人的陌生感,任何一种方式的接近都不会构成解读。

一些我们不忍目睹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堪而延迟了脚步。我们需要遗忘并且继续生活下去,尽管我知道这样的过程对于你来说将会是惨烈无比的。

缘分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唯独于你,像是一条生生不息的河流。

我们都知道,大多数人都不是看起来那样的。

我们仍需共生命的繁华与寂寞相爱,即便岁月以荒芜和刻薄相欺。

但一切都只是过去了。生活和境遇足以轻易而彻底地改变所有

一个没有自己语言的地方,永远不可能是自己的家

一切辗转纠葛,走到最后都会有一个脉络清晰的解释和结束

只可惜我错过了她的童年,少年,否则我会给她平安的一生。

我一直觉得人若带着欠缺降临世上,一生走向就带有一种注定。生命的得来大约是唯一公平的事情:不论贵贱,该降生的人都降生了,一如动物。但在人间,世事从来都是不公的,这是为何我们感到痛苦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两个人若要在一起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

要保有这样一种心态:“你不知道,你失去我等于你错过了什么。”,但是,“你不知道,也是好的。”

灵魂喷薄影子踯躅…一些事情渐渐变得淡灭…你知道它存在过…但却已经忘记怎样的存在过?

没低到尘埃里的种子,开不出花来。关上灯,睡吧。黑暗中尘埃仍在飞舞,你我却已落定。

她这样的暗哑,再也发不出声音。静静伏在地上,如一只爬虫之尸,野兽还在林中咆哮,她如爬虫之尸一般静静蛰伏在地上,翻来覆去经受噩运般的蹂躏,她却在此刻感到了天主之子的受难。
光在何处……光在何处……
人间充满憔悴和痛楚,我们罪孽深重,天主你可知道。天主你可知道。
要活下去,主说。
我们的拯救,是要活下去。因为人间就是天堂,人间就是地狱,人间就是人间。

但是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状态,令我不忍在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期待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那将会是捕风捉影之后的一无所获,如果我们想不对人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对他寄予任何希望,所以我记住了,这不是绝望,这是生存的唯一途径,亦是获的幸福感的前提。
如今,风再也吹不起我的无知少年。

好多事就像雨天打的伞,你冲进房间就狼狈仓促地把它收起来扔在了一角,那褶皱里仍夹着这夜的雨水,过了很久再撑开,一股发潮的气息扑鼻而来.

路是时光的血脉,通向生命不可知的隘口。穿着洁白衣衫的少年们,毫不自知地站在苔藓遍布的清幽石阶上,面对眼前赫然出现的一座名字叫做青春的花园,无限惊奇。他们怀着蝶翼一般颤动而斑斓的心情,怯生生的推开那扇时光大门好奇地探望里面蓊郁繁盛并且华丽绝望的幻象。

一些我们不忍目睹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们的不堪而延迟了脚步。我们需要遗忘并且继续生存下去。

生如逆旅 一苇以航

有些妥协就像遗忘,渐渐渐渐,不知道已经妥协,不知道已经遗忘。

她像一颗樱桃一样,无声的掉进了我的花园。

那时的我们都是无知的,关于爱和善良,我们的表达如此笨拙。

年轻与希望是最大的财富,但又常常是幻觉和劫数。阅览人间风华的路上,不过是太久太久的流离失所,得失只在暮然回首之间才知孰对孰错。又或许这对与错都是模糊不清的——清楚又如何,不过都是一去不复还

不懂的从一次失败中站立起来,永远跪在地上等待怜悯,并且期待永不可能的时间倒流,才是人生中最无可挽回的失败。

如果说:花一生的精力去忘记,去与想念和希望斗争;玩一场必输的赌局,赔上一生的情动。那么,既然早知最终要遗忘,当初何必苦苦的记起。

愿我们有笑有泪地走下去,走到人生的黄昏处,去看那场落日。

我在玩一场必输的赌注,赔上一生的情动。

光线被阻隔在顶部弧度柔美的窗子外面,只在脱漆而粗糙的旧木地板上切下一溜狭长的暖色。

青春是生活最温暖的被窝,是生命最华丽的裙袂。

一个人能送给爱人的最好的礼物
是时间
时间能送给一个人的最好的礼物
是远方
愿你与所爱一直走下去
走到时间的深处
人生的远方

遇人遇事都是自己事先抉择,懵懂也好,明智也好,结局来临该担当就担当

秋色盛极而衰的时候,就是漫长冬天来临的先声。

人与人之间,没有一线生机可以不落窠臼。毕竟,人终究会相互彻底了解,而待彼此渐渐剥去妆容与外衣,各自皮囊之下的真相昭然若揭,便会知道这不是自己所要。伤害与被伤害、算计、抱怨,非要把一段感情折磨的气数将尽方才知道大势已去。舍得或舍不得,挽留或不挽留,皆上演呼天抢地的闹剧,这样的故事,日日夜夜都在上演。

我总是对朋友们说要好好地过,好好地过。成长必然充斥了生命的创痛,我们还可以肩并肩寻找幸福就已足够。

对于我们健全人来说,这种狼狈和无助藏在内心;对他们来说,是刻在体表。因为他们的内心,往往比普通人更强大。

我踏上某一条渐渐已不成了路的路上,陪伴过我的花朵。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如果我们能真正举重若轻起来,至少在表达上,该是多好。

未曾料到的是,世上会有一个另一个人,会让我对她的在意,完全左右了我自己。以至于一旦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会因为她的隐忍,而害怕自己显得有失担当,并且最终也就沉默下来。

无论经历怎样的苦,只要还拥有万能的生,就有希望。

青春就是如此,不是你上了大学就是大学上了你。人一旦长大起来,就总是急于主宰自己,少年时代的生活大都受制于人,一旦告别,便渴望自由,但若不懂事,便总会落得放肆。以为青春时光尚且富裕,所以挥霍无度

人若身处命运,便时常由不得自己掌握。

光明的力量在于,即使你闭上眼,眼前还是那么刺亮。

尽管无论如何,回忆总是以它无可代替的华丽堪与今日和未来相媲美

你的幸福,将是孤独的,只有你自己可以分享;而你的孤独,也是幸福的,还好有你自己可以理解。

春光甚好,在漂浮着丝丝柳絮的温润的空气中,无处不在地游移着晴朗的气味。

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

如果你也在我的想象中,找到了一点内心深处的记忆,那就说明我们都不曾孤独过。

如此多的人急于挤进你的生命,头破血流。我也曾如此,但而今,只有我拼命退却。

许多事情,来到与忘却都迅疾的来不及流泪。流泪是一件多么奢侈无用的事情

那些花朵一样摇曳的过去,像时光一样没有办法库存。

所以说忘记也没有意思,正如用言语去说静默

已经是凌晨,而这个倦意的人间还未苏醒。

没落到尘埃里的种子,是开不出花的。

从那个十八岁的夏天开始,
在后来的时光当中,
我一个人按照青淮寄给我的明信片的地址,
一一重新去看一遍。
而每次我在彼地准备寄一张明信片的时候,
却发现,
我的路途上的想念找不到那个可以寄达的人。
即使有那样的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她的地址。
毕竟,
她是候鸟。

他们的亲人 爱 与光
丢失在这一路生之盛大的自我扶正与恋恋不舍
抵达命途中最欣喜的一泊水泽
我将他们的生命盛到你们面前
它一向甚美 它一向甚记忆而美

生命给了我无数张面孔,我却永远选择最疼痛的一张去触摸。

世间有太多感情,经过渐次否定,最终在时光的阴影中渐渐失血。

又是新的一年到了。是的,都说新年快乐。我也当然愿你快乐。但更重要的是,在你难过的时候,你知道你可以把泪埋在我的怀抱。愿我们有笑有泪地走下去,走到人生的黄昏处,去看那场落日

人总是需要安然遵循命运最初的旨意。常常绕了很远的路,最终还是回到那个起点。这又有什么不同。

无名的忧郁是我自始至终未能彻底摆脱的底色,为此我陷入懊恼,好像这整个秋天的绚丽落叶都白白飘落了,因它们没有能够使我动荡的心绪为之平静,哪怕一瞬。于是这样的时刻,我忽然觉得对不起秋天,对不起所有生命中本应该如秋叶般静美的年岁。

我只是好笑这些结局的雷同。这是早该料到的结局,却走了这么远的行程来探索它的意义。我们的路途,不过是在毫无意义地上演一个闹剧的圆。

无论上天给我怎样的躯壳我已上演了十七年的悲欢,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的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辗转中的快乐在百转千回中碎成一地琉璃,我站在风中把它们扫进心底最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关系。那样明眸皓齿地对别人微笑,灵魂喷薄影子踟蹰。只剩坚强无处不在。

只是你先于我好早之前,就把她静静地放在不再轻易拿得出来的沉默里了。而我到现在,都还常常念念不忘地把它带出来,揣在心里,悄悄去和寂寞散一下步。

纵然能坐拥广厦万间,你我也只能夜卧七尺。纵然能买下良田万顷,你我也只能日食三餐。

一生,我不怨任何人。我觉得是希望害了我。让我事隔了这么多年,睡过了这么多人的床,还是没有变聪明一点。

一生,我不再年轻了。我已经觉得没有希望。

世间有太多感情,经过渐次否定,最终在时光的阴影中渐渐失血。剩下苍白的轮廓。但我们知道它存在过,干净的像枝间的玉兰花瓣。

也许还是太年轻,生活充满了太多不值得那么快乐的快乐,和不值得那么悲伤的悲伤。要说波澜,其实不过是池塘里的涟漪。我们的生命这样单薄,一切大痛大彻,其实不过是存在于我们的幻想之中。

太阳又软又绵,晒得人快要融化成一摊水

我仍时时怀念,过去我们曾经是被彼此那般毫无保留地盛情关怀过,以至于让我在日后看多了人情淡薄的年岁,在这炎凉的世间某个角落寂寞起来的时刻,想起你来便会微笑。
那是从来不曾悲伤地坐在我身边的你。
那是从来不曾快乐地坐在你身边的我。
可悲的是,在曲终人散之后,我才恍悟,原来再也不能有你坐在身边,才是真正的不快乐!

我曾以为我会在离家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艰难地想念故城和苏钦。但事实上,她们竟很快就沉没在了我的记忆里,我并无刻骨的牵挂。
我发现了人的不可信任。

我把我以为对的东西舍弃,并且给予别人,可为什么到头来,于人于己都反而是得不偿失,弄巧成拙

怀念是生命中最无能为力的事情,并且卑微。行至命途中诀别的关隘,逝者之去,生者奈何不得。而生者终将化作逝者,如此才构成了世间的轮回与延续。

如今世事,且不谈以德报怨,连知恩图报都常常是童话

希望对有的人来说是希望,对有的人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披着幻觉外衣的劫难

我一直觉得,人若带着欠缺降临世上,一生向就带着一种注定。

原本也是风景的地方,属于了你,就不再成为风景。风景都在远处,在遥远的、恍惚的、哪怕丑陋的、别人的生活中。

浅浅的睡眠,沉沉的梦幻。醒来,你已在彼岸。

看着深蓝的夜空。丝丝入扣地覆盖自己失控的情绪。

无法知道余生还要度过多少不能被分担的漫漫长夜,无法知道我在那些漫漫长夜之后的黎明醒来想起这一段往事来时会是怎样的落寞不堪。我常梦见重逢时刻:在嘈杂的街头,偶遇你与你的爱人,点头微笑的瞬间背后是梦断几十年的人事。若真有那么一刻,不论彼时你幸或不幸,我都该多么心酸。
又或许真有那一刻,我早就无知无觉了。

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忙着生,忙着死,所有人都是如此窘迫的姿态,令我不忍心再向别人索求关怀,如果期待被给予绝对的原谅与温暖,那将会是捕风捉影后的一无所获。如果我们不对人事失望,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寄予任何希望。

在二十岁的某一个彻夜未眠之后的清晨,世界醒来了。我看到那些曾经无处安放,满地快要溢出生命的青春,曾经给予我们多么美好而奢侈的方式,修饰人生的平凡和落寞。

若没有离别,成长也就无所附丽。

生是比死更加艰难的事情,却也因这艰难而更加值得珍重。身上已经沾染着他人的感情交付与恳切思念,又欠着深深情谊,脱身离去,自然是不仁不义。但凡只有勇敢担当起生之负荷与优美的人,其死才将有所附丽

那一刻慢慢想到,生命只是一把尺子,常常被用来丈量远远大于它长度的欲望。上帝对于这把尺子的设计,竟然蕴含着对人性如此悲观而准确的预料:如果嫌它长,可以中途折断;但如果嫌它短,却无论如何无法拉长。青春在这样一把尺子上占据的只是一段短暂的跨度,被几个细密的标识所代表。而我们观瞻它的角度,已然像日晷般,记录了我们与它的渐行渐远。

她在最后的电话里,听到以明的声音。

以明,你在哪儿。

队友们都在,大家正开心,他们又喝醉了……这儿唯独少了你。

我下次再来吧,你们好好玩。

以明。

什么事?你说吧,我快进地铁了,怕没有讯号。

以明。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

我爱你。

回首 那些错把倾诉冲动 当作创作才华的无 知年生,在兵荒马 乱的晚自习上,在 熄灯的宿舍里,我 们总是在一堆堆耀 武扬威的习题和试 卷的缝隙间,在应 急灯渐渐微弱下去 的光线中,一手撑 着深不可测的夜, 一手写下无处倾诉 的话。 那是一 种盲目的、消耗的 状态,照管自己的 生活,打理那些千 头万绪的杂念,喝 自己冲的咖啡,睡 自己铺好的被窝, 吃自己餐盘里的饭 菜,写自己的作 业,考自己的试, 做自己的梦……世 界的悲伤与灾难都 太多,我们活在平 静遥远的角落,无 力怜悯。人间既非 天堂又非地狱,末 日尚远,我们惟能 维护着自己的天 地,“埋头做着功课 做着世间的荣 辱”……就算是洪荒 滔天,也总有他人

我的肉体永远都只不过是一朵自生自灭的莲花,它会消失。但我们的灵魂是永存的。 你一定要有善美的灵魂。这样,你才能在佛的扶度之下,获得永生。

同情,大概是她最不需要的东西之一了。

若人没有忍耐,那么将感觉到比客观存在上更多的生之不安。

他人之痛,我们理解,或者不理解,总之,都是无能为力。

在一片无路可走的雪原上,盲目,是比死亡更为恐怖的事情。

你曾站立在我生命之河的一岸,投下了深深倒影,由此,那河流便有了趣致。但那终究只是一帧无形的幻象。你离岸而去,幻象便消失了,但我的河流亦不会因此干涸止息。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两个人若要在一起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在某一个平淡无奇的瞬间,各自站在茫茫人海的一块礁石上,立足相望,因为敞开的心是一扇看不见的门,所以偶然撞进来的,是谁便是谁,因为寂寞、疲惫、或者回忆、希望、或者因为原本就没有因为。

那时我们已天各一方,被迫面对生活序列中的意外情节,措手不及;各自陷在自身际遇的沼泽里,难以抽身。

这些土地和在这土地上生活的人们,似乎有足够的坚忍去抵御光阴似箭与人世变幻,他们平淡原始的生活,是一种结局与回归。

* 生命的峰峦,总须路过深不可测的低谷。
* 所谓只有站在黑暗里才能看到光明——我信仰黑暗有黑暗的意义。
* 我信奉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言多必失,实为不智。
* 清晨有浓雾与露水,夜晚有星辰与月光,我将等待并爱恋着如歌四季:春花,夏草,秋风,冬雪。

这个世界在我们的眼中是常常缺乏诗意和美感的。而我们却要欺骗自己,让自己知足,以便能够快乐地去生活。

所有的飞翔都留不下痕迹,所有的旅途最终都会被忘却,所有的生命都将化作尘土,所以结局之于我,只如院子里的最后一片落叶,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曾度过了整个秋天。

我告诉自己,不要浮躁,不要抱怨。凡事有迹可循。我有我的路,人生其实一切自由安排。

一岁岁长大,那些越年轻的事,越变得经不起重拾。

* 那些无法被时间所驯服的怀念,用写意的方式,定义了父的容颜。
* 希望值得等待,而失望值得经历。
* 继续走吧,路途尚未结束——即使重新捡起的东西已被别人踩得粉碎。包括你蹲下去的时候散落一地的尊严。

缘何我们总喜欢以在别人的生命中留下印记的方式,去感知我们自身的存在。

许多事情一去不复返,生命中有太多的一去不复返

忘记,如果没有忘,何以记。

命运即是一张蛛网,错综而复杂。

我的感情是一杯酒,当初它也是完整的。我的感情碰洒了,还剩一半。我把杯子扶起来兑满,留给第二个人。他又碰洒了。我还是扶起兑满,留给第三个人。感情是越来越淡,但是他们每个人获得的都是我完整的、全部的一杯酒。

和我最亲的朋友,只有你。可你既不是我的伴娘,也没做我的新郎。

看,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它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是这么的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我想,因了这生命的慷慨,我们必须尊严的活下去。就如同生命本生,尊重我们的存在。

彼时总是这样轻易倒戈,仿佛世界真的欠自己一个天堂,所以熬有介事地自以为是最悲惨的一个,我也曾经深陷其中,只不过不需要搭救

如果不是因为一篇文、一本书,你可能不会知道有这么样的一群人,生活在这么样的一个世界中。

小公寓,四壁净白,生活的简单而普通,一览无余。

当然也说不好。
蛙,毕竟是蛙。

女孩若缺失家庭的关爱,往往容易寄希望和感情于他人,早早走入世界探欢,由此需要走过一些苦难,短则赔上青春,长则赔上一生

如此只能做世情与岁月的浪子——在我坐着流浪的夜班火车穿越茫茫黑暗的时刻,听着悲伤情歌眼泪仍然簌簌扑落,我知道我又想起你。这想念如眼泪一样廉价而徒劳,却是我所能掌握的最后纪念。

黑暗中车窗如镜,陌生而广大的世间燃烧着灯火,此刻又有多少出悲欢情事正在轮回上演,我默默观望别人的戏码,并就此看到自己的脸,瞳仁里还有你的吻。

我知道你不在了。你不在了。我回过头来,恍如游园惊梦,一番阅览,掩卷熄灯,就此遁入静默。

但或许你并不知道,仅以你消逝的一面,足让我享用一生。

我去客厅布置了一下桌子,环顾这个租来的住处,一间小厅,一间卧室,一厨一卫,小巧玲珑,五脏俱全,也算干干净净,富有生活气息。我想象着一个人在此生活的富足与孤独,想象着两个人在此生活的琐碎和甜蜜……不由得愣在桌前许久

你的存在,是夜风遁走的回声。反复荡漾几次,终归永久地寂灭。可曾知道因了这遥远,我的成长才有所附丽。

艺术其实是很残酷的事情,看艺术的人置身度外的欣赏,而真正做艺术的人是代价高昂的毁灭——自我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四月有着此去经年里最鼎盛的一段荒凉生活。但其中有蓬勃生机。春花已落,夏叶未老。弥望满眼的青翠。让人隐隐察觉世间零星残存的美好景致。黄昏被拉得无限漫长。优美得像穿越纸间的一场电影。夜幕纯净的钴蓝在暗红的霞晖中渐渐显影,像是暗室里未成形的相片,于药水中有隐约可见的影迹渐渐清晰。植物疯狂生长。像我们疯长的狂躁情绪。十禾始终穿洁白的制服衬衣与细腿的黑色长裤。站立的时候桀骜而脆弱的样子。却洁净如同主茎颀长的矢车菊。那晚的落日尤其壮美。光线被捏成碎片从掌心流出,漫长无尽。十禾突然对我说,堇年,换一次选择,我宁愿没有出生。

对于你来说,或许只是5分钟之后后悔起来,蹬蹬地冲下楼去猫着腰在草丛里面狼狈地寻找那条对于那时的你来说还很昂贵的项链;但是对于我来说,是花去后来多年的时间,凭借着记忆之中对那条项链的外观和质地的记忆,在每次经过首饰店的时候,都有意无意地坚持寻找着一模一样的另一条

幼时往事还历历在目,近似昨天。反倒是另一些人,明明相遇于其后,却觉得她那么遥远,那么遥远,远在我记忆的黑洞中,靠近不得:连光都不放过,过去未来,前吞后咽。

所以,但愿你的旅途漫长,但愿你拥抱的人正泪流不止。但愿你付出的爱,有着某种恰到好处的形状,恰能完好地镶嵌在她的灵魂空缺处,毫厘不差。但愿你心底的关怀,杯满四溢,又正在被另一个孤独的灵魂渴望着。
但愿你记得,在你痛哭失声的时刻,曾有人以肩窝盛满你的泪。

身旁也空无一人。落空的不仅仅是诺言,包括一些信任,一些生命中的时光,以及希望。

苦难使人呈现坚韧,而一旦苦难成为活着的惯态,人将长久地浸淫其中,反而不对苦难本身有多余感触

人们又是多么的渴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彻夜交心的人,像散佚的诗篇,矢志寻觅与自己押韵的诗行

未曾料到的是,世上会有另一个人,会让我对他的敬畏和在意完全左右了我自己。以至于一旦想要试图表达起来的时候,会因为他偏好的忍敛的方式,而始终会感觉有失担当,并且最终也沉默下来。

一手写下无人倾诉的话,一手托起深不可测的夜

上帝说人或者不过是为了赎罪我终于醒悟到我的存在与这个世界悖逆我对周遭失望的同时也让周遭对我失望。

就这样我站在我家的庭院里,看见她耐心修剪花草的背影。淡定并且有条不紊。是经历过悲欢离合之后不带任何悲喜的镇定。她明显老了,终究不可避免地衰老下去。以和我成长一样的迅疾速度衰老。 我把巨大的背囊甩在地上。妈。我回来了。

命运就是这样,它只是在大局上绝对公平,其间诸多善恶失衡的细节,有待时间的调剂,抱怨没有用。

抬头,是漫天银华。星辰静静地,在夜空中安属于自己的位置,这等浩瀚而寂寞,像极了万家灯火,或茫茫人海。

时光以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压迫过来。谁都明白它的意义。透过镜片看到的只是世界的虚像。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这个世上,我只对离别抱有无限热情。

生命于我丧失了全部值得坚持的意义,以至于我若无其事地在这些日子中爬行的时候感觉灵魂在被凌。

瞬间明白自己做了很多年的累赘,别人的,和自己的。

在风景如画的深山中穿行,而那个你爱的人,就在身旁。

思绪像蚊香一样蜿蜒扩散。触到某个隐忍的伤口,猛地收回来。疼痛不已。

原谅与毁灭交织,蔓延着生之荒芜的风。

苍云纤荷
雀缀西天
一江怅水
梦若夜寒
静澜不测池渊之深 池渊不知江河之远

这是个清凉的月圆之夜。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
失群的孤雁低低悲鸣,如同古老而恍惚的歌声,拍着山寨入睡。
暮色深处升起袅袅炊烟,忧郁地舔着低垂的苍穹。
静静停泊的木船,微微摆荡在蒿草丰盛的湖岸,如同是最后一片不由主宰的卑微命运。
空气湿润清凉。很快,暗蓝的夜空就升起些许破碎的星辰。
山风细细地吻着涛声,穿过湖岸人家院子里一道道如同岁月般伤饬的木栏杆,将隐约的鸡鸣狗吠之声传得很远。

只觉得,原来每个人的历史一铺展开来,都是一天一地的斑斓璀璨。像是在什么也看不见的城市夜空中,重重灯幕雾霾之后,其实有无数星星,每颗星星都在闪光,都在遵循不同的轨道,有不同的引力,属于不同的星系。
在繁华的人世以前,天空清澈,大地翠绿,没有人类,没有爱恨情仇,一切是干干净净的原始。在人类创造了这么大的世界,这么多历史,这么多爱恨情仇之后,天空渐渐变成今夜的模样,浑浊而迷蒙,正如红尘滚滚,掩埋着无数渺小的我们自己。

我从冰薄水暖的南方飞来的时候,看见平流层上的苍穹,下面的云朵漫延如同雪白的大漠。天空蓝得让人心疼,一直疼到心底去。我望着它,几乎触手可及命运吝啬的垂青。然后我现在坐在冬日的阳光下写这篇文字,一个字一个吻,吻着我未卜的前途与叵测的命运,我想我是虔诚的,因为,事关理想。

那是在年华单薄得像早春嫩叶般清新透亮的日子。年纪刚刚有了十进位,因为太小,所以一切像幻觉办捉摸不定并且毫不真实。那只是一些荒诞而甜美的游戏,注定会被迅速遗忘,仅仅在多年之后不期然之间成为用以凭吊成长的噱头。

当我以为我倾其所有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怀里的人,也许,需要的那种爱,完全不一样。好似我掏心掏肺为她,但她却是一个吃素的人,对着心肺做得荤菜作呕,碍于面子不敢直说,甚至还为此长期忍受——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委屈

而何年开始,
我们沦落至这般的自私而不信,
即便给予,
也要在千般地确认能够不被辜负之后。
爱着他人,
只是为了证明别人能够爱自己。
深情若是一桩悲剧,
必定以死来句读。

懂一个人,是真的要花五百顿饭,五百瓶酒,五百个日夜,去一点一点接近的。懂一个人要耗费多少心力,时间,情智,耐性……若不是因爱之深,怎舍得这般耗费。生命无外乎心力与时间,因此可以说懂一个人是要付出“生命”的。愿意去懂一个人,是多么奢侈的事。

在这个吵得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得世界里,我们手里所持有的干干净净的初衷,不多了。握好了,别丢了。明天还要赶很远的路。

也许忧伤并不是可耻。但我们,或者仅仅说我,需要重新诚恳去看待它,并从那些析出的沉淀中找到另一些更有意义的获得。将这些获得一一铭记,并且将剩下的忘却,或者原谅。最终在这样的过程中去成长,并且感恩。

她们在地板上铺散开来的藤蔓一样纠缠的头发。她们在浅薄无知的年岁里写过的信...这一切是多么的浅淡而美丽。虽然已经过去。

他拉了灯绳,60瓦的电灯下,我看见这个简陋的住所。父亲就是在这里度过了十年漫漫岁月厮守着西域大漠里日复一日的熹微黎明和沉沉落日。在这背后,隐忍了怎样庞大的绝望和妥协。我非常心疼。

大学提起裤子从你身上起来,冷冷的对你说,走吧,把青春留下!这个时候你会觉得是大学上了你,而不是你上了大学。

在影子的深处,某些已经再也看不到了的面孔偶尔还会闪烁起来。背景永远是浓得像油墨一般的黑暗。你正在离开。身影的轮廓与颜色已经迅速地褪进了那片浓墨之中去,可是眉眼之中的灿亮,却鲜明得融不进夜色。

这夜我的肩头落满星光,站在早已失息的帝国残梦深处,听到罗马骑士的铁蹄声以及古希腊悲剧的咏叹。

我只看见一个快乐的少年消失在林荫深处。背影被植物盛情包容,似一个甜美、倏忽而过的梦境,却因千百次的记忆而深刻起来,带着经久不散的醇香。
我努力辨认这个少年在我手上写下的字。他对我说。
我喜欢你。希望你也一样。

我一直觉得,不用来与我说这些。不用来与我说所谓的什么阴影,缺失,等等,我不觉得。真的不觉得。
如果一个人有记忆以来就不曾拥有过某样东西,那么失却也就无从谈起。

我生命中的温暖就这么多,全部给了你,要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微笑。大约时过境迁你会怀念我对你仁至义尽的用心。你不会知道我在你身上有过多大的梦想。

而在这冷暖不均的世界之上,天空总是寂静的湛蓝,冬季白亮惨淡的日光照耀着城市的大街小巷,在贫穷和赋予之间并无偏倚。只有时光又无情地走过了一年一岁的聚和散。

在这人间四月春晓烟花的季节。一场漫长的阔别缓缓迫近我予取予求的混乱生存。

而如今我不过是以在幻想和回忆之间流盼的浮躁姿态,向死而生。

如果眼泪滴落了,那么我的忍耐就将被惊醒。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去追一个自己认定追不到的梦想的。

岁月让她相信了挣扎的突然。

后来你一个人背着行囊一步一步走过的那些行程,仿佛就是完美地证明了,只有记忆成了身外之物,我们才可以在这陵园一样的人间,走得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