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月亮上是不是住着人,如果有,他们一定把地球当作他们的疯人院。””
我们都在地球上四处游荡。
不要告诉我说不是这样。
我写了这个墓志铭:“这个美好的地球,我们本可以拯救它,但我们太他妈的卑鄙懒惰了。”
撒旦无法取消上帝已经完成的事。但她至少可以让上帝创造的小玩具少一点痛苦。她发觉了上帝未曾察觉的东西:活着意味着要么乏味得要命,要么害怕得要死。
如果你真想伤害你的父母,但天生又当不了同性恋,你至少还有个办法:投奔艺术。我不是在开玩笑。艺术不是养家糊口之道,是一种让生命变得更可以承受的非常人道的方式。老天,玩艺术不管玩得好或烂,都能让你的灵魂成长。边洗澡边唱歌,跟着广播跳舞,讲故事,给朋友写首诗——即使是烂诗。尽可能的做好,你就会得到巨大的回报。你已经有所创造了。
艺术家的一个实际可行的使命,就是使人感到活着至少还有点意思。
我想让所有的事情都看起来合情合理,
这样,我就可以幸福,而不是紧张。
我编了谎话,他们都很高兴,
于是,我把这个悲惨的世界
变成了一座乐园。
至于女朋友----莱德,她们从来不是你以为的真正的朋友,要是你不爱她们,她们不会是你真正的朋友。要是你爱上了一个幽灵,她们也不会是你真正的朋友。
我们就像我们所假装的那样,所以我们要谨慎自己假装什么。
撒旦让一条蛇将苹果交给夏娃,夏娃咬了一口,递给亚当。他也咬了一口,然后两人开始淫乱。
苹果里的有些想法对少数品尝者有灾难性的副作用。撒旦别无他图,只想帮忙,很多情况都是如此。她用来医治社会病疾的秘方,偶尔会有严重的副作用。但她努力推广的实绩,并不比现今声誉最好的药房来得逊色。
I want to stand as close to the edge as I can without going over. Out on the edge you see all kinds of things you can't see from the center.
我想尽可能地站在边上,在边上你可以看见你在中间不可能看到的各种东西。
“我喜欢你们这些婊子养的,我就只看你们的书,你们是唯一谈论正在继续着的、真正的巨大变化的人,是唯一有足够想象力的人,认识到了生命是一种宇宙航行,并不是短暂的,而将持续亿万年。你们是唯一的有足够胆识真正面对未来的人,真正注意到了机器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影响,战争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影响,城市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影响,大而无当的思想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影响,巨大的误解、错误和灾祸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影响。你们是唯一的有足够傻劲的人,在无限的时间和空间中,在永恒不朽的神话中,在我们现在正力图确定下一个亿万年的宇宙航行究竟是走向天堂还是地狱的问题中,正在苦苦地追求探索。”
鸟儿对毕利·皮尔格里姆说,普——蒂
“好斗的蚂蚁似乎对书不感兴趣。”他说,“但无论你在哪儿发现它们,你总能看到画。”他困惑地皱着眉头,“这真是蹊跷,彼特:画的爱好者从书的爱好者那儿进化而来。” “群居爱好者从个体爱好者那儿进化而来。”彼特若有所思地说,“那些有大螯的蚂蚁从没有螯的蚂蚁进化而来。”他休息一下眼睛,朝工具棚那儿看去,那儿有一张陈旧的宣传画,上面是斯大林的一双眼睛。
“我要打破束缚人的枷锁—”她唱道。
“...我眼下没有任何朋友,但我期待在纽约能找到几个朋友、在那儿,人们不担心人生短暂,不害怕面对生活真相。”
“也许你的生活结束了,”她对他说,“但我的生活刚开始。也许我不再有你的爱了,如果我曾经有过——但至少我可以用钱买到任何东西,这就够了。”
他走到一面镜子前,用他的指关节敲了敲。"我一会儿就要穿过这面镜子。你们会看见我和我的镜像相遇、重合,收缩成针尖大小。随后这针尖大小的东西再度增长,不是我和我的镜像,而只是我的镜像。那时,你们会看见我的镜像慢慢离开你们,沿着长长的通道。看见那个我要远行的通道了吗?
我们正在利用各种由原子弹、化石燃料制造的热力学毒药来谋杀我们这个星球上的生命支持系统,这个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在乎,可见我们有多么疯狂。我想这个星球的免疫系统正在极力用艾滋病毒、各种变异流感病毒和肺结核病毒等把我们驱逐出去。我们这个星球应该驱逐我们。我们真的是一群可怕的动物。
我给人催眠,让他们穿过镜子,走出生活的这一面,进入生活的另一面。
上帝一生从没写过一出好戏。
《永别了,武器》是对婚姻体制的批判。海明威的英雄在战场上受伤。他同他的护士坠落爱河。他们没有结婚,就到远离战场的地方去度蜜月,吃最好的食物,喝最好的酒。为了不使读者有一点怀疑,她怀孕了,证明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她和婴儿都死了,因此他不用去找稳定的工作、找房子、买人寿保险等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保存了美好的记忆。
我对斯蒂夫说:“海明威使你流下了眼泪,那是宽慰的泪。那家伙原本好像不得不结婚,安顿下来。但后来他却不必如此。嗬!好险哪!”
法国作家伏尔泰是小说《天真汉》的作者,因此也是人文主义者中的亚伯拉罕。他在那些受教育不多、头脑简单而又受了惊吓的雇员面前掩饰了自己对罗马天主教统治集团的蔑视,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宗教是非常有效的稳定剂。
他问,就算是为了好玩,我自己是否加入过教会,体验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过这样的体验。我说我同宗教走得最近的一次,是在我同将要成为我第二个妻子的吉尔·克莱门茨结婚之前。她和我都觉得到一个街角小教堂举行婚礼仪式很有意思,也十分时髦。我们要去的是曼哈顿第五大道边上的第二十九大街上的一个迪斯尼式的圣公会礼拜堂。
患梅毒的德国哲学家弗雷德里克·威廉·尼采说,只有具有坚实信仰的人,才能得到怀疑宗教的奢侈。人文主义者大多受过良好教育,像我一样属于生活舒适安逸的中产阶级。可以在世俗的知识和希望中得到足够的乐趣,而大多数人则不然。
现在说起来好像这是我自己的打算,我自己的想法,而在那个时候,我世事未更,什么都不懂,当然很乐意把一个年纪大得多的人的打算和想法当做自己的打算和想法。
一本本书,就像一侧装着铰链但未上锁的一只只盒子,装满一张张墨水点点的纸页,令亚历克斯叔叔和我爱不释手。但现在看来,这种书的式样将逐渐被废弃。我孙辈孩子们的很大一部分阅读已经在显示屏幕上进行了。
即使时至今日,我已到了悔恨莫及的六十六岁高龄,如果遇到有人仍认为将来总有一天地球上会出现大同世界——天下一家,我仍感到满腔的同情。如果我今天遇到一千九百三十三年的我,我会对他同情和尊敬得五体投地。
人文主义者要求自己体面、正直地做人,但并不考虑来世的报答或惩罚。对于我们,宇宙的创造者仍然是不可知的。我们尽自己的努力为我们所能理解的最高抽象概念服务,这个抽象概念就是我们的社团。
我们是宗教组织成员的敌人吗?不是。我最要好的战时伙伴伯纳德·V,奥黑尔原来信仰罗马天主教,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失去了信仰。我可不喜欢那样。我认为那样损失太大。他现在已经去世。
对这个星球上的大多数公民,我不会推荐人文主义。
“你是唯一听到我这么说的角色。至于别的角色,今天夜里就像任何一个夜里一样。起来吧,屈鲁特先生,你自由了,你自由了。”
你知道什么是勒德分子吗?就是仇视新奇发明的人。内德·勒德是19世纪初期英国的纺织工人,他砸毁了许多新奇的发明——那些快让他失业,快让他无法再用自己的特殊才能养家糊口的织布机。1813年英国政府以所谓的“破坏机器”重大罪行将十七个人处以吊死之刑。
“‘我快过五十岁生日了,屈鲁特先生,”我说,“我在清洗和更新自己以迎来完全不同的日子。在同样的精神状态下,托尔斯泰伯爵把自由给了他的农奴。托马斯·杰弗逊把自由给了他的奴隶。我要把自由给所有在我写作生活中为我这么忠实服务的文学角色。”
很多人遭遇失败,是因为他们的脑子不灵,是那三磅半重布满血丝的海绵状物体,那顿狗的早餐发挥不佳。失败的原因有时就这么简单。有些人不管怎样努力,就是事不如愿。现实如此!
屈鲁特在第四十二街上站着吓呆了。我给了他不值得活的生命,也给了他活下去的铁的意志。这是地球上很常见的结合。
当他把午餐从托盘上转移到餐桌上,他给人的印象是,他饶有兴趣地遵循着自由落体定律——并不是因为他必须遵循,而是他认为这些定律好得要命。
他说应该在美国总统就职典礼上送他一个这样的方向盘,让他和大家都知道,他能做的事也就是假装掌握方向盘而已。
我的脑子里没有文化,没有人性的和谐。我不能再过没有文化的生活了。
阿尔伯特·穆瑞是个很厉害的作家,是爵士历史学家……他告诉我在这个国家的奴隶制时代,奴隶主自杀的比例比奴隶的高多了。他说他认为这是因为奴隶懂得怎么克服绝望心理,这是他们的主人所不具备的。他可以弹着唱着布鲁斯音乐把自杀老头赶走。
她在那本书中叫塞莱斯特,是书的女主人公。她是一个不懂爱为何物的女人,直到她遇见了兰斯•马格南。当我见到她,她看起来彷彿又忘记了什么是爱。
我想我是要把我的脑袋清理得一干二净,就像我五十年前降生到这个已被糟蹋破坏的星球上来时那样。
讨人喜欢是一种本领,能够使陌生人一眼就喜欢上你和信任你,不管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
因此这本书是丢满了垃圾的人行道,这些垃圾是我走回到一千九百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一日的时间旅行中一路上丢在身后的。
不会再有任何好消息,
我们这个星球的免疫系统正在尝试干掉人,
是的,它一定会这样做的。
他说虽然布鲁斯并不能把绝望赶出屋子,但只要一弹奏起来,它就能把绝望赶到旮旯里。
1945年2月13-14日,英美空军在德军战败已成定局的情况下,对不设防的历史文化名城德累斯顿实施了狂轰滥炸,整个城市被摧毁殆尽,十多万居民丧身其中。
这世上有两类艺术家,这一类并不见得比那一类好到哪里去。这一类艺术家反映的是迄今为止他的艺术史,而另一类反映了生活本身。
我在想我们所犯的最大错误,除了成为人以外,就得算跟时间打交道这回事了。我们用各种各样的工具,比如闹钟、日程表把时间切得像意大利腊肠,我们还给这些切片取了名字,好像我们占有了它们,而它们是永恒不变的一样,比如1918年11月11日上午11点。但实际上,它们只是一些裂开的碎片。或者说是一团一闪而逝的水银球。
Be soft. Do not let the world make you hard. Do not let pain make you hate. Do not let the bitterness steal your sweetness. Take pride that even though the rest of the world may disagree, you still believe it to be a beautiful pl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