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由于年老而失去一切,更不想像别人所说的,像熟透了的果实,忽地一下掉进坟墓。
我兀自凝眸细看,眼前两个小孩子的模样却渐渐模糊起来,向后愈退愈远,最后,在那非常非常遥远之处只剩下两张悲伤的面容依稀可辨;他们默默无语,却好似向我说道:“我们不是艾丽思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我们压根儿就不是小孩子。艾丽思的孩子们管巴特姆叫爸爸。我们只是虚无,比虚无还要空虚,不过是梦幻。我们仅仅是某种可能性,要在忘川河畔渺渺茫茫等待千年万代,才能成为生命,具有自己的名字。”——于是,我恍然醒来,发现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单身汉的圈手椅里,刚才不过是睡梦一场,只有那忠实的勃莉吉特依然如故坐在我的身边——而约翰·兰——(又名詹姆斯·伊利亚)却永远地消逝了。
在长廊的墙壁上,白白挂着许多吊桶,里边装的内容足可消灭任何火灾--除了最近发生的那一次。
过多的吸取别人的独创思想,就限制了自己本来拥有的那一份思辨能力的发展
那片小小的乐园里充满了光明,而大人们的世界却总在理智和物质的暗夜中折腾不休。
罪恶尚未将他沾染,忧患尚未催他衰老,死亡就及时来临,把他亲切照料
我爱沉湎于诸如此类的怀旧思想之中(别人恐怕很难与我同感),大概是某种病态癖性的表现。或者,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愿意?质言之,就是说:我一无妻子,二无家属,因而个人每日所思也就无从超出于自我以外;再者,既没有儿女绕膝嬉笑之乐,我也就只好退入往事回忆之中,把自己早年的影子过继下来,作为自己的后嗣和宠儿。
看官,君家藏书若不甚丰富,切莫轻易示人。万一你不把书借给人家,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么,你就出借吧;只是,你最好将书借给像S.T.C那样的读书人--因为,他一般来说不但能在约定时间以前把书归还,而且还书时还往往付出利息,在书上密密麻麻写了许多眉批目注,使得书的价值相当于原来的三倍……那么,听我的话,你的心,你的藏书室,都不要向S.T.C关闭。
看官,不要让那些冷酷无情的字眼儿,什么“欺骗”呀,“冒充”呀,把你吓住——施舍就施舍,什么也别问。只管把你的面包撒在水面上吧。说不定(像这位银行职员一样),你就款待了一位天使。
古昔,你那神奇的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本身是一种幻影,却又无所不在!当你存在于世上的时候,你并不是什么古昔——那时你无足轻重,以盲目崇拜的心情回顾一个更为遥远的所谓“古昔”——在你眼睛里,你自己不过是平淡无奇、枯燥乏味的“现今”!那么,在这怀古之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奥秘?我们在展望未来的时候总不能像回顾过去时那样带着盲目崇拜的心情,我们岂不就是只生着半张脸的雅努斯神嘛!那包容一切的未来,为什么仿佛一无所有?而那早已化为泡影的过去,看起来倒像是万物皆备。
古昔,你那神奇的魔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本是一种幻影,却又无所不在。当你存在于世上时,你并不是什么古昔----那时你无足轻重,以盲目崇拜的心情回顾一个更为遥远的所谓“古昔”-----在你的眼睛里,你自己不过是平淡无奇、枯燥乏味的“现今”!那么,这怀古之中究竟藏着什么奥秘?我们在展望未来时不能像回顾过去时那样带着盲目的崇拜心情,我们起步就只是生着半张脸的雅努斯神马吗?
俏皮话和对它的赏识必须同时并存。一方面是闪电,另一方面就是炸雷。稍有间隙,两者的联系就戛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