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旧邦以辅新命,极高明而道中庸。

  大学应该是国家的知识库,民族的智囊团。

  世界上,历史上,凡在某方面有大成就底人,都是在某方面特别努力底人。古人说:“业精于勤。”人没有不勤而能精于某业底。

  假如我们能够了解人生,人生便有意义,倘使我们不能了解人生,人生便无意义。各个人对于人生的了解多不相同,因此,人生的境界,便有分别。境界的不同,是由于认识的互异。这有如旅行游山一样,地质学家与诗人虽同往游山,可是地质学家的观感和诗人的观感,却大不相同。

  在道德境界中的人,不论所做何事,皆以服务社会为目的。这一类人既不贪生,又不怕死。他们晓得除“我”以外,上面还有一个社会,一个全体。他们了解个人是社会的一部分,个人与社会是部分与全体的关系。

  一个人做事,可能只是顺着他的本能或其社会的风俗习惯。就像小孩和原始人那样,他做他所做的事,而并无觉解,或不甚觉解。这样,他所做的事,对于他就没有意义,或很少意义。他的人生境界,就是我所说的自然境界。

  其实“先定”是没有的,即使有,也无用先知。如果有先定的命,命中注定你将来要发财,到时自然会发财;命定你要做官,将来自然做官;命定了将来要讨饭,自然要讨饭。先知了也不能更改,不能转变,又何必要预先知道呢!

  英雄是时势造出来的,不是学校造出来的。世界上没有造英雄的学校;也没有造诗人、发明家的学校。这些人可以是学校出身,但他们的成就,却不是靠学校的。

  科学可以增加人的积极知识,但不能提高人的境界。

  人对外部世界首先应当尽力而为,只有在竭尽所能之后,才沉静接受人力所无法改变的部分。

  所谓名誉者,是众人对于我的过人之处的承认;若我虽有过人之处,众人不愿意承认,则虽有过人之睡,名亦不立.

  人对外部世界首先应当尽力而为,只有在竭尽所能之后,才沉静接受人力所无法改变的部分。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

  中国文化的精神基础是伦理,不是宗教。

  修行的道路,就是要充分相信自己,其他一切放下,不必于日用平常行事外,别有用功,别有修行。这就是不用功的用功,也就是禅师们所说的不修之修。

  生活于道德境界的人是贤人,生活于天地境界的人是圣人。哲学教人以怎样成为圣人的方法。成为圣人就是达到人作为人的最高成就。这是哲学的崇高任务。

  人必须先说很多话然后保持静默。

  在中国古典哲学中,“和”与“同”不一样。“同”不能容“异”;“和”不但能容“异”而且必须有“异”才能称其为“和”。譬如一道好菜,必须把许多不同的味道和起来成为一种统一的、新的中载道 一首好乐章,必须把许多不同的声音综合起来成为一个新的统一体。只有一种味道、一个声音,那是“同”;各种味道,不同声音,配合起来,那是“和”。

  爱别人就是一种个人保险或投资,它是会得到偿还的。可是绝大多数人都很近视,看不出这种长期投资的价值。

  命是指人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以外的东西。但是,他若是竭尽全力,总还有一些东西是在他力所能及的控制范围以内。因此,人只有已经做了他自己能够做的一切以后,对于那些仍然要来到的东西才只好认为是不可避免的,只好平静地、无可奈何地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