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坡:无条件赞美青春是一种病

我俨然看到一群人集体伸出手来,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小伙子,好样子,我要是个女的一定非你不嫁!

我一直不理解,年轻本身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每个儿童都将经历青年,每个老人都曾经历青年。每个人的青春都只有一次,除非天山童姥谁也不会年轻两次,若非夭折谁也不会缺失这一次。普遍地、批量地、无差别地赞美每个人都必经的一个年龄阶段,意义何在?

在我看来,无条件地赞美青春是种社会病。中年人赞美青春,一是为了表明自己曾经青春过,为自己现在的不青春状态寻找托辞。可是处世方式跟年龄有多大关系是有疑问的,现在世故圆滑的中年人年轻时未必就刚正不阿,倒更有可能那时候就喜欢给老师打小报告。而真正有个性有棱角的人,可能到了80岁依旧激情不减。有多少赞美青春的人,其实从没有过青春。

当然,对青春的放声讴歌还有另一种情况。比如近年一些风头十足的90后创业家,事情还没做起来,已经把大饼画到了天边。明眼人都看得出水分有多大,他们身后的中年人却仍踊跃地站台背书。这就不仅仅是精神鸦片了,因为人家玩的是击鼓传花的游戏,在等下一个相信“年轻就是一切”的接盘侠。

至于青年人自己赞美自己,那纯属鸡汤喝多的后遗症。人可以嘚瑟,但总要拿出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来炫耀。空洞的青春,不值得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