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赔了一个多月躲在闷热的门卫室才挣回来的工资，洋葱也丢了吃了三个月方便面换来的车，得来的赔偿只够买半辆车。

故事就到这里，没有峰回路转，也没有善良而美满的结局。这个故事不惨烈也不慷慨，不悲愤也不激扬。

很久很久以后，洋葱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又和我说起那天的事儿。

他说他也看到了大爷哭的样子，看到了门卫室那把破旧的蒲扇，他差一点就想说不要那大爷赔偿，只是一想到他吃的三个月方便面，又狠了狠心，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下去。

末了，洋葱问我，说他是不是做了一件错事。

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又问，说他是不是已经成了坏人。

我说不至于。

你问我，生活到底可以艰难到什么程度。

大概是可以把一个贫穷而心存善心的人变得冷血和铁石心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