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日志:孤独者的自白

那种眼泪冻成的冰花,就跟一个无人住的屋子,残败的窗户上,被风掀起一角的窗花一样,看起来有人情味,却不过是一个留恋时空的摆设。不过哭泣,特别是在人前哭泣是小孩子的权利,我那么大了,也不需要用眼泪来证明是坚强或软弱。哭也不过就是生理功能上,解释的——一次对多余水分的宣泄而已。

人长大就是好事,比如,你可以证明,一段爱情的完结,是因为彼此荷尔蒙的耗尽,一个人的死去,也依旧有热波在空气中凝固成这个人的形象,那么,分手的人,就会原谅爱情的遗憾,健在的人,也就意以为已故者无时无刻的不弥散在周围。

黑夜里赶路的人,总是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冷漠,但是又充满了温暖,很容易向一个陌生的人靠近。人有时候真的很怪,即想人接近,又小心翼翼的要推开,怕一旦心里的窗户打开了,就会有人偷了你的心,绞碎你的肠。所以很多赶路的人,会眼神绵柔姿势抗拒,我有听过一个闺蜜,在很黑的夜晚,声音很软的讲她和一个不够爱的男人做爱,就像被浇了过凉或过热的水,内心虽知不是自己想要的温度,但因为太过干涸,太过干涸,才需要有什么感情,兜头的泼下来,把自己浇醒,或灌醉。

深夜里,紧紧扣紧一个人,把他的臀贴近自己的臀,就像彼此敲进对方身体里一样,虽然深知白天就要分别,可还是喜欢这一刻,有人大汗淋淋需要你的感觉,需要有个人,摘掉你白天防备的层层面具,然后坦露伤疾,袒露寂寞,坦露需要,袒露动摇,坦露你对一个人,一副身体,一颗心的渴求。

听广播,电台广播里的女孩,声音甜美的激励着听众,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拔掉听筒的夜晚,在一个人赶路的街道拐角,忽然慌张的想哭泣,路边做生意的小贩,看起来满面红光的数着钞票,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动摇了用青春赚这些钱的意义?还有那些背着包,在火车站,一个,又一个,来到这冰凉而热闹的大城市的漂泊族,他们又会不会忽然就在出租屋里,蜷起了身子,脊背顶着墙角,想倒回到出发的前夕?

谁也无法预料我们这一刻的抉择是对,是错,只有时间,荒谬而理智的,砍掉一茬茬情感,冻住一滴滴软弱,送走一批批人,然后把你双手奉送到霓虹灯照耀的明天去……明天,又是个灯火闪烁的夜晚了,可有谁知道,在这样的夜晚,道晚安的人,是否真的睡去了?